不怪老头儿紧张,实属俩儿子孝顺的忒过头。
虽说老杨家早就分了家。
但俩儿子压根没分家的觉悟,饭依旧经常一起吃,队里分了粮食也是两家对半分,老杨头想去谁家吃,就去谁家吃。
要不是老杨头心里有分寸,不偏不倚,掐着日子去两家吃饭。
俩儿媳非干起来不可。
总得来说,俩儿子属于那种特孝顺,但又马大哈的人,对兄弟不计较,对老子不抠门。
但这也有一坏处,他们对老头子不抠门,可也没拿老头子当外人。
老头儿屋里的东西,兄弟俩是想拿就拿,想用就用。
就拿杨庆有带来的虎骨酒来说,一旦被兄弟俩瞧见,结局肯定是今儿你一碗,我一碗,明儿你一碗,我一碗。
顶多大半个月,就能给糟蹋没喽!
两间破土屋,堪称一览无余,老杨头转悠了半天,也没琢磨出好法子。
最后逼的杨庆有大晚上的干起了土工活。
在里屋炕尾放杂物的地儿,清出一小空地,拿镐头铁锨叮叮当当费了老大劲,硬刨出来一深坑。
然后去院子外,悄悄搬了十几块前一阵杨庆收修围墙剩下的土砖,把坑修饰了一番,这才在老杨头的叮嘱中,小心翼翼的把玻璃罐放了进去。
然后上面盖上一不大不小的木板,再把杂物挪回原位。
您还别说。
很完美,一点瞧不出杂物底下另有乾坤。
杨庆有去院子里洗澡的空档,老杨头坐炕上,盯着埋玻璃罐的地儿,喃喃自语道:
“藏的是挺好,就是想喝时,忒麻烦了点儿,唉,老头儿我都这么大年纪了,没想到喝口酒还得偷偷摸摸的,真是越混越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