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未明一副畏惧的模样,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后,“天都黑了,我明天再下山吧。”
坐在轮椅上的男人,已经进了小屋。沈未明看他种在外面的药圃里,草药都已凋零腐败,想来是那多年前的一场江湖纠纷,让这良善的医师对救人一事,心灰意冷。
沈未明在外面的竹床上将就了一夜,第二天就下山去了。他惯于揣度女人的心思,深谙欲擒故纵之道,自然,男人的心思,他也能摸的七七八八。
他下山之后,去了红颜知己的芙蓉帐里,红颜知己看他身上蚊虫叮咬出来的红痕,痴笑他,“我都说了,那个神医性子怪的很,不会治你的。”
沈未明昨晚一夜未睡好,也不同红颜知己争辩,抱着她香香软软的柳腰,滚进芙蓉帐里休憩去了。
过了几天,他又上山,故意把衣服弄破了些,还擦了些灰,还是倒在那神医的门口。
神医晚上出来,看见倒在院子里的他,皱了皱眉,把他拖到房檐下,又这么过了一夜。
之后一个月,沈未明又陆陆续续去了好几次,先是说感激收留自己,没让自己被野兽吃了,后又借故纠缠,死乞白赖的要呆在神医院子里蹭吃蹭喝。
一般人见到他这样的无赖,早就棍棒交加的把他赶出去了,但是神医虽然是神医,却是个瘸子,就是嫌恶他,也没有办法将他赶走。
沈未明帮他浇药圃,说要参加科举,就在他院子里读书,本来一天都恨不得在房间里睡觉的男人,每天清晨都要被他吵醒。
沈未明想着,人非草木,那神医迟早要被他打动,但他信心满满还没有维系多久,那神医就已经不耐烦的揭穿了他的真面目,“戴着一张面具,便以为能装作他人了吗?”
沈未明的易容术,头一次叫人揭穿。他看着又紧闭上的房门,忽然咬牙切齿起来。
这人倒是精明的很!早就发觉他别有所图。
沈未明深感挫败的回去休整几天之后,又换上一张更风流俊秀的面具来了,神医正在药圃里侍弄药草,那些腐败的药草上,生出了色彩艳丽的毒草,他俯身细细的观察它们。
沈未明摇着扇子,站在门口。
这下他不装也不演了,威逼不成,利诱他也擅长。神医在这深山里,生活清贫,他就雇了奴仆,每天上山送一桌酒肉给他。
“你整日呆在山上,未免太无趣了些。人间极乐千万种,你在这里,怎么体会的到?”
男人不理他,关上了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