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得付宁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过于敏感了,什么视线啊、摇晃的树枝啊都是幻觉啊?
等他们都看好了地形,分好了工,说明天就开始干了,才有人找上门来。
看着那个油头粉面,拄着根棍子在门口喘粗气的男人,再看看他身后一帮七个不服、八个不忿的壮汉。
付宁心里有一种“你怎么才来啊”的怨念。
为了等你们,我把工期都推迟了两天,就为了踏踏实实干活儿,你说你们耽误多大事儿吧!
他心里吐槽着,嘴上还得招呼他们,“呦,几位找人还是问路啊?”
领头儿那小子可算是把气儿喘匀实了,小脖子一梗,“不找人,不问路!”
“那您这是……?”
“甭管我,你先说说你们是干嘛的?”
他捋着上嘴唇上两撇老鼠须子似的小胡子,下巴扬得高高的。
付宁指了指身后的人,说他们都是外地来的,看着这儿能落脚,也扫听了这块地方没人住了,打算占几天。
“甭蒙我!我可听见你们说了,又是挖渠、又是整地的,你们可是要扎根的意思啊!”
扎根儿怎么了?付宁看着他不说话,等着他的下文。
那人等了会儿,没等到付宁的回应,只好自顾自接着往下说:“这地方是你们说占就占的?”
“不然呢?我问过了,荒山野岭是无主的。”
“谁说没主儿啊?县里就是主儿!我是代表县里来的!”
“这么说您是县里的官老爷?”
“嗯”,他从鼻子里挤出个声儿来,下巴往上一抬。
付宁却是朝着他一伸手,“证据呢?您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土匪扮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