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
他的声音轻轻的落了地,带着一行人踏进了墓园。
一看就是刚刚修整好的,坟头上压着的纸钱都没有破败。
几排坟墓的中间位置有座稍微高一点的坟茔,付宁走过去看了看墓碑,果然是刘俊生。
人们在一座座坟墓间穿梭,伸出手急切的寻找亲人的名字。
不识字的老人拉着来福他们他们三个,哆嗦着声音求着帮忙找一找。
此起彼伏的哭嚎,撕心裂肺的呼喊,回应他们的只有一园清风。
他们这些做了爷爷奶奶的,做了父母的,不好给晚辈戴孝,那些孩子们就个个穿了重孝,挨着坟头儿磕头、上供、点香、烧纸。
躺在这里的不管是谁家的亲人,都是他们的长辈。
付宁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从苗诚手里接过自己准备的贡品。
一碗炖羊肉、一盘鲜果、一盘点心,插上香烛,他坐在墓碑边儿上,边烧纸,边念叨。
“老刘,二十多年了,没想到我这么早就要送你走了!
你记得不?咱们第一次见面,在天津的码头上,你还是个排长,我是个翻译,为了袁大总统的那点儿枪,掰嗤了半天。
还有你受伤那回,我跟石头抬着你跑了好几天。
东安门被烧了那天,你自己一人一枪守着连府的前院,枪法真好。
……”
一张一张的纸钱在他眼前化成纸灰,随着风四处飘扬。
随着他的讲述,往事一幕一幕的重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