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安在边儿上看了一会儿,笑着圆场,“行了,都穿得挺薄的,韩铄你带着她去四姑奶奶那儿找找二香的衣服,给她换换。”
但是对着琳达说话却也是不客气,“丫头,这小子是罗二爷的徒弟,天天功课多得山一样,怕是没功夫欺男霸女去!”
然后顿了顿,眼睛在韩铄身上上下一转,“再说了,他比你小几岁,刚十五,平时也不太跟着我们往风月之处走,你真让他欺男霸女,只怕不会吧?”
最后一句他是跟韩铄说的,本来那孩子是脖子红,让琳达气的。
现在一下都红到脑瓜顶儿了,纯让大爷挤兑得,又羞又恼。
连安逗了孩子两句,让他们换衣服去了,但是最后还是嘱咐韩铄,别忘了把事情收了尾。
“我知道了,大爷,要犯已押送南京。”
韩铄跟他应下来,转头跟琳达凶巴巴的说:“你是三叔的外甥女,也不是外人,我一会儿就送你回天津,短时间内不要再来北平!”
“哦。”琳达现在可是乖了,在心里已经给自己抽了七、八个大嘴巴了,让你口不择言!
看着他们拐进了隔壁的门,连安跟付宁说:“这丫头当演员确实是有点儿天分,就她最开始那一句,那眼神儿、那身段儿,我都差点儿以为咱家狼崽子真干什么了呢!”
付宁宁可她没什么天分,能踏踏实实生活多好。
《法币改革令》在民间掀起的波澜余韵悠长,国人几千年了都认银子是好东西,从内心里是不大信得过那纸票子的。
不过一般人家也存不下几块银元,日常生活用的都是铜元。
可也有挟私报复的,这个月付宁走在大街上都看见好几起有带人查抄银器的了。
都是沾着些私人恩怨的,带着专员上门,或是掘地三尺,或是挖墙掏洞,必要把人家藏起来的私财搜出来。
然后在一片哭天抢地的咒骂里,扔下一沓子的纸币,大摇大摆的离开,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。
他们这条胡同还算是清净,连安虽说浪荡,但是开旅馆做生意的人,还是讲究个和气生财。
邻里邻居的都处得不错,大家都闷着头过自己的日子,没有瞎找事儿的。
就是富海天天在家里转磨,手里有点儿银子,今天在这儿挖个坑,明天在那儿掏个洞,藏在哪儿心里都不踏实。
桂平开始还说几句,后来就随他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