届时潞国再无宿瑾这位真荆王的踪迹,柳姑娘这个假荆王的掩护用处也就达到,他也不用再守着盯着柳姑娘。
“待柳姑娘这边善后完,属下会去寻您。”魏青崖看着窈窕倩影,迟疑许久还是垂眸回应。
女子剪去一截烛心,唇边漾开笑意:“你和万尧是约好了?都想着跟我去云游四海。”
昏暗的室内又明亮几分,烛前传来笑语打趣。
“先说好,云游可不能当我属下了,不然我还得给你们两个发月钱,我可不干。”
翌日宫中,百盏红漆灯笼燃亮丹墀,照得殿前积雪泛出蜜雪的光晕。
殿内觥筹交错,轻歌曼舞。
柳蕴初在太子下侧坐立难安,若有似无的视线总是轻飘扫过她,藏着几分让人难懂的灼热。
她还得维持着微笑应付着往来宗室的恭维试探,自她拜师九绝山后其实有不少朝臣宗室意图窥探,宴请不绝,但都用师父的名义挡了回去。
结交朋党,历来为皇帝忌惮,何况她身后还站着象征神权的国师。
随着舞伎交替轮换,柳蕴初瞅见了对面永姣公主身旁斟酒夹菜的宿锱,嘴角微微抽搐。
据说永姣公主已经请旨赐婚,驸马就是这位她工作的好帮手兼酒肉朋友——宿锱。
只能说不愧是永姣皇姐,旨意还未下,就把名义上的小辈当准驸马提溜到宴席上公开了,她眼尖地瞅见几位族老相继气红了脸从永姣公主面前走开。
看得她一时不自觉笑出声,眉眼弯弯地举盏饮酒遮掩。
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手掌引起了一位县主的好奇。
“荆王怎么受伤了?”明媚的少女一身红衣,腰间缀着松绿彩石,袖口皆用狐毛滚边,一看就是北地来的。
“这个,是昨日在五英楼协助太子捉拿刺客时不慎为其所伤。”柳蕴初看向这位挽北县主,熟练得根据太子交代的话,编造应对。
挽北县主上下打量一番,捂嘴笑道:“听闻荆王修炼武道也才叁个月,这就能协助太子殿下捉拿刺客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