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的祭神舞,将为师唤出来的。”
不光柳蕴初惊讶,其实国师被打断闭关时也感到讶异。
她是异界之人,非出自诞生他的人族,许多召他的条件无论是环境,还是她的身份,都不满足。
在种种不满足中他感受到了她的联系,这只有一种可能,他在不自觉地认可她,以及冬祀献上的那支祭舞。
这种认可甚至是他单方面的庇护,从未有的。
因为她无所希求,不论是作为徒弟,还是作为一个凡人,面对他时,她没有任何愿求。
单方面的庇护这一认知在她无意中,仅以固定的仪式和她本身就将他唤醒这一事实里得到验证。
这些她一无所知,也同样并不知晓她对他心无所求的样子令他感到困扰、浮躁。
尤其她在外丹府干涸至此,却不曾求助于他。
国师长睫如羽,敛下轻微浅薄的不甘心,挥袖打开殿门走进雪夜
柳蕴初怔忪着想到方才师父说的话——你是为师唯一的徒弟,唯一的信徒。
她转身跑去抓住师父浅色的宽袖,好奇求证:“师父,是因为我是你的徒弟,祭神舞才会打扰到师父,让师父提前出关的对吗?”
祭神舞是不具备特殊性的,或者说特殊性不够,因为奉常司的很多巫祝祭祀时都会跳,那只有徒弟这层身份是变量。
难怪师父对她在偏殿祭祀那么生气,这算是叛出师门?
纷纷扬扬的雪片从黑夜中落下,被追问的人仿佛被擦过的晶莹封住步伐。
“师父?”柳蕴初见他不回话,兀自讷讷道:“如果不是这个,师父还能因为什么……”
国师的默不作声让她理清的关系又产生了不确定,这异世界有关玄学的逻辑真是太难搞懂了。
殊不知她出于逻辑的疑问勾起了他心中不太愿意深想的问题。
他为什么会不自觉的认可她?为什么她心无所求会让他无所适从?
银白的发丝遮掩下,眼眸轻闭,还能因为什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