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跟司里的人学坏了。”同僚瞪了她一眼后老实交代,“县主说上回的事赔罪嘴上说了不算,要今日赏梅宴同她结伴,给她讲讲都城习俗趣谈。”
室内温度要高于外边,红梅上的点点晶莹霜白化作水滴盈润花瓣,娇艳明亮一如送她的人。
县主在都城认识的贵女不多,眼前同僚算一个,可惜去不得赏梅宴这样的单身联谊会,和她的话两个人都可以避免落单。
柳蕴初了然,赏梅宴她也本是要去的,老皇帝催婚她不能一点面子不给。
同僚回到自己的工位,她也低头去察看方才有异的卷宗,结果方才有宿准二字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别的名字……
“我最近睡眠充足啊,不至于看花眼吧。”她喃喃自语,有些不敢相信。
几经翻查后无果,她也就没太放心上。
夜晚雪停风息,一轮明月照在热闹的御景轩,众人诗歌唱喝,投壶猜谜各有耍玩,一株株梅花树挂上了精巧的小灯笼,映出每个人的笑颜。
轩内上座的皇后看着梅林间的年轻人,向宫侍问道:“荆王呢?”
“在东南角亭和挽北县主等人饮酒分肉。”
皇后会心一笑。
而被提及的荆王沉浸在太子的八卦中不厚道地笑出声,难怪太子一见面就阴阳虞国的事情,看到她跟秋翎那么脸色那么差,原来是太子宿准幼时曾被龙阳之癖的人吓到过,至此极为厌恶。
连潞国律都不准官员断袖好男风,违者轻则杖责,重者丢官。
“你不是在北地长大吗?你怎么知道这些秘事?”柳蕴初脸上神彩熠熠,一边偷笑,一边压低声问道。
上回那舞跳得值啊,没想到天人之姿的宿准还有这桩秘辛。
挽北县主咬了一块滋滋冒油的鹿肉,口齿不清地回答:“因为我兄长当时就在宫中,赶到的时候那两个意图引诱的世家子已经身首异处。”
柳蕴初啧啧又饮一杯酒,真狠。
她常和太史、宗正那群人打交道,自然不会简单的认为这只是一桩荒诞事引发的血案。
二人亭中饮酒笑谈,其乐融融,但引起了一人的不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