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归帆闭上眼,揉着太阳穴说:“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,留在这里,要保险一些,就像你说的,托排的中途缺氧了,或者路过水质更差的地方,那才叫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
他们在这边,听说过不少因为托排没托好,导致鱼群大面积死亡的惨例,平时还好说,现在鱼的情况本来就不稳定,更不能轻易动作了。
江文州不吭声了,半天才叹息道:“我问问老二,看看他的意思。”
江归帆嗯了一声。
最后商量的结果,他们三家都决定,还是先按兵不动,该喂药就喂药,该充氧就充氧,做好该做的,静待其变。
有决定留下的,就有决定冒险走的,不过终归是少数,江文州也打听过,都说在路上损失的也不在少数,有的渔排甚至换了地方也没好转,最终是亏是赚,没人能说得清。
他们留下的,也不能算是堵对了,之后的几天,情况确实有好转,但有相当一部分的原因,是因为网箱空了不少,鱼的活动空间更大,没那么拥挤,自然会好一些。
即便这样,也不能松懈,换网这类的工作,要更加小心,另一方面,专门收购的老板也来收鱼了,濒死的鱼虽然肉质还新鲜,不影响食用,但毕竟比不了活蹦乱跳的鱼,价格要低很少,不过对他们来说,也算挽回一部分损失了。
刚回来的几天忙得不可开交,江归帆就没睡过完整的觉,连吃饭都顾不上,稍微没那么忙了,他注意到手机里有两个来自陌生人的电话,不过都没接到。
联想到走前姜潮生堂哥的话,江归帆心里明白怎么回事,之后无论在忙什么,都尽量带上手机,把铃声调到最大。
半个月之后,江归帆终于又接到一通陌生电话,声音的主人是姜潮生,很轻很缓的一声,“哥……”
这个低沉的声音,已经和江归帆印象中差了许多,他心口莫名的酸胀感,比看到一条条死去的鱼还要堵塞。
知道姜潮生是借得别人的手机,他们并没有聊太久,姜潮生说了一下他现在的地址,江归帆记下,两个人甚至都没有问对方的近况,也怕对方问自己的近况。
仿佛都知道,没有对方的日子,他们过得都不太好。
等这一阵的危机彻底过去,已经是一个月后了,这段时间,江文州也大概了解了一下,他们过年的那十来天,知道了姜潮生没跟着回来的原因。
怎么说,跟江文州预想中没什么区别,甚至要好一些,毕竟大多数当妈妈的,都不像姜潮生妈妈那样温和,按照江文州的想法,姜潮生应该被棍棒教育一顿,直接关小黑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