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娘娘,至今未有消息。”周嬷嬷眉间拧成川字,声音里满是担忧,“老奴忧心……她们二人怕是已遭灭口。”
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余少云重重拍案,檀木几案上茶盏震颤,茶汤溅出,洇了辩词上的几个字,“寒衣现字事关本宫清誉,便是掘地三尺,也要揪出这幕后黑手。方秀女命案看似与寒衣之事无关,实则暗潮汹涌。真凶敢在瑞宁宫犯案,又将尸身转移至咸安宫,绝非一人之力可为。”
话音落,余少云脸色更难看了,。两桩疑案盘根错节,牵扯了十数位妃嫔宫人,纵使慎刑司和尚宫局全力配合,仍让她感焦头烂额。
而余少云亲赴慎刑司的消息传入慈宁宫时,沈太后正半眯着眼,倚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打盹。
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,鎏金熏炉中沉水香弥漫,却掩不住空气中的一丝冷意。
朱嬷嬷轻手轻脚地为沈太后捶腿,动作轻柔,边将获知的消息,一一禀报。
听到余少云是回启元宫,才召见刘陈徐三人,亲自审问的,沈太后忽然嗤笑一声,“皇后这是真急了,她想尽快结案撇清自己,哀家偏不让她如愿。”
“还真是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,皇后这是怕案子拖久了,陛下会疑心她治宫无方呢。”朱嬷嬷赔着笑脸,眼中却闪过一丝算计。
“治宫无方才好呢。”沈太后苍老的声音里满是嘲讽,干枯的手指摩挲着腕上的翡翠镯子,“这后宫,早该换个主人了。”
“娘娘,皇后越是急着撇清,事情只怕越乱,后宫嫔妃就更觉得她心里有鬼。这样一来,八小姐的机会可就来了。”朱嬷嬷压低声音,脸上堆起谄媚的笑。
提到侄女沈朝雾,沈太后浑浊的眼神淡了些,随即又被厉色取代,“小八……论心机,她不比得上小三。”
她冷哼一声,仿佛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,“小三的圣宠虽不多,可也爬到了贤妃的位置上了,若她......唉,到底是庶出,目光短浅,又跟沈家离心,指望不上了。哀家也只能指望小八。”沈太后面露无奈,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,“只要她能怀上龙裔,就还能图谋,否则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
朱嬷嬷犹豫了一下,道:“娘娘,要不要从秀女中,挑几个,以备不时之需?”
“啪。”沈太后将手中的佛串,往地上一砸,“没有沈家血脉的皇子,都是白眼狼。”
她没有生育子嗣,只能将当今扶持上位,可隔层肚皮隔成山,她防着皇帝,皇帝又何尝没有防备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