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佳婕妤说得是,这牌局呀,不到最后,谁也不知鹿死谁手。”余少云放下一张“八万“,与谢知意的”九万“形成”连营“,”佳婕妤知道’藏兵于筒‘吗?”
“自然是知晓的,此乃以筒门之牌做掩护,暗中蓄力,待时机成熟,便可一鼓作气,直捣黄龙。只是妾身却更喜‘索子’。”谢知意摸丢出一张“七索”,断了余少云在做的索串,“瞧着像是散步游勇,串起来却也能拦路的。皇后娘娘觉得呢?”
“佳婕妤这牌路倒是诡谲,让本宫有些头痛呢。”余少云微眯着眼道。
“娘娘要了万、要了筒,这索为何不能让给牌桌上的其他人呢?”谢知意温和地笑问道。
“就怕有人,拿走了索,还想要万和筒。”余少云将一张牌,拍在桌上,发出一声清响。
“娘娘过虑了,这牌桌上,各有所求,各有所得,岂不乐哉?”谢知意淡然道。
柳月素听懂了她们话中话,话中意,只觉得暗潮汹涌,头都不敢抬,只敢盯着手中牌,小心翼翼的,生怕搅进局中,成了替子。
几局牌罢,余少云与谢知意手边的筹码已呈平分秋色之势,唯有柳月素面前早已输得精光。
“娘娘,冬喜的帕子绣好了。”吟芳以托盘呈上崭新帕子。
余少云将新帕与残帕并置于乌木牌桌,残帕边缘留着暗褐色焦痕,五彩丝线绣就的花瓣已失却鲜亮色泽.
新帕上则是一整朵玉兰花,花瓣层层叠叠,五彩丝线明艳夺目,较素绣之花更多几分妖媚韵致。
“佳婕妤心思细腻、眼力独到,且瞧瞧这两朵玉兰花的绣法,可有相似之处?”余少云状似随意问道。
“娘娘谬赞了,妾身不过粗通针黹罢了,若有失言还望海涵。”谢知意目光落于桌上两帕,“这两朵花的花瓣皆以‘抢针’技法逐次叠压,每一线必覆上层三分之一......花瓣边缘经木梳轻梳,理出细密绒毛,借光影交叠让花姿更显灵动鲜活。再看这锁边绣的起针角度......”
她指尖轻拂过帕子边缘,“针脚走向与收线力道如出一辙。”
话音微顿,她抬眸直视余少云,语气笃定:“依妾身所见,这两朵花当出自同一人之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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