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吕书妍更放下狠话,称绝不会放过陈予西。
当吕书妍被传召至殿前,她坦然承认与陈予西的冲突:“陈秀女弄坏了同屋秀女冯珍珠的金钗,那支金钗是冯珍珠祖母留下的遗物。”
闻听此言,余少云与谢知意的目光均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,冯珍珠此前的供词中,竟只字未提此事。
“陈秀女做错事却拒不认错,反而口出狂言。妾身一时怒上心头,便斥责了她几句,还说要请掌事姑姑来重教她宫中规矩。谁知陈秀女竟恼羞成怒,将妾身推搡至博古架上。”吕书妍挽起衣袖,手肘处的淤青清晰可见,“妾身当时不过是一时激愤才放下狠话,但绝不可能为了这等小事动了杀心。”
“况且宫中夜夜宵禁森严,妾身也没有能耐越过重重宫墙,将陈秀女悬于廊下。”吕书妍下跪磕头,“妾身所言,句句属实,请皇后娘娘明鉴。”
“那天,你为何去瑞宁宫?”余少云问道。
“回娘娘,那天是冯秀女的生辰,妾身去送寿礼,以示庆贺。”吕书妍答道。
余少云转眸看向缩在椅中的柳月素:“柳良人可晓得那日是冯秀女的生辰?”
“娘娘恕罪,妾身……并不清楚,或许是吧。”柳月素声线发虚,头埋得更低,“瑞宁宫诸位秀女的事,妾身素来不大留意。”
余少云冷哼了一声,显然对柳月素的回答不甚满意,但也没有过多追究。
她将目光重新聚焦在吕书妍身上,“把当日情形细细道来。”
“是,娘娘,当时妾身和冯秀女在房里说体己话,陈秀女突然回来,冯秀女就发现陈秀女头上戴着她的那根金钗,就闹了起来。陈秀女说若不是那根金钗刚好配她的那身衣裳,她才不会戴一个死人的遗物呢。还说.....”吕书妍偷觎了谢知意一眼。
“说什么?不要吞吞吐吐的。”余少云不耐烦地催促道。
“她说自己不日便要侍寝,届时恩宠定会胜过佳婕妤。还说她身量丰腴、宜于生育,哪像佳婕妤承宠多次,至今未有喜讯。”吕书妍声量渐低。
余少云眸光微动,转向谢知意:“佳婕妤听闻此言,作何感想?”
谢知意神色淡然,唇边噙着浅淡笑意:“娘娘,后宫本就人多口杂,流言蜚语原是常事。若将闲言碎语都放在心上,怕是难得安宁。圣眷深浅乃陛下心意,非妾身所能左右;子嗣之事更是看缘分,强求不得。只是妾身好奇,陈秀女如何得知自己即将侍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