裹着暖融融的锦被放空思绪,未及半盏茶功夫,眼皮便似坠了铅般沉了下来。
待她从浅眠中转醒,恰闻屋外陈育琳的声音扬起:“刘公公怎得亲自来了?可是陛下有旨意传达?”
“陛下午间用膳时,听传膳太监提及娘娘未进午膳,当即忧心忡忡道‘莫不是前日淋了夜雨,染了风寒?’”刘永顺的声线带着恭谨,“特遣咱家陪陈院判前来为娘娘请脉。”
“陈大人、刘公公稍候片刻,容奴婢进去通传。”陈育琳说罢,便掀帘入内,“娘娘,刘公公携陈院判前来请脉了。”
谢知意眸色微凝,撑着手臂坐起。
宫中何时连未用午膳的琐事都能传入御前?这清极院的眼线,怕是比她预想的更密。
待谷雨与芒种替她挽好松乱的云鬓,整理妥衣襟,才缓缓开口:“请他们进来吧。”
刘永顺与陈晏躬身入内,按礼叩拜:“娘娘金安,陛下心忧娘娘凤体,特命奴才陪陈大人前来诊视。”
“有劳刘公公奔波,亦多谢陈大人专程前来。”谢知意唇角噙着浅淡的笑意。
陈晏自药箱中取出锦缎脉枕置于榻沿,谢知意将皓腕轻搁其上,谷雨覆上素色丝帕。
陈晏以三指搭脉,凝神细辨片刻,收指道:“娘娘脉象和缓匀停,虽存微浮之象,却已无紧涩之态。敢问娘娘回院后做了哪些调理?”
“娘娘饮了姜汤驱寒,又泡了药浴发汗,午间用了咸粥暖胃。”谷雨连忙回话。
陈晏颔首称赞:“娘娘处置得当,体内寒气已得疏解,只需再静养数日,便能痊愈。”
“有劳陈大人诊视。”谢知意微微颔首,目光转向刘永顺,“还请刘公公回禀陛下,多谢圣心垂怜。不过是偶感风寒,劳动陛下挂怀,倒教本宫心中难安。”
刘永顺垂首恭应,面上堆起妥帖的笑意:“奴才定会将娘娘的话转达给陛下。”
谢知意微微浅笑,转眸吩咐身侧宫婢,“育琳,替本宫送陈大人与刘公公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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