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间书房里,到处堆满画纸。
整整半间屋子,一卷连着一卷,层层叠叠。
每一张都是人间百态,民生大众。
从罹难万民到万千山水,从光怪陆离到现实残酷,是似而似,大是而非。
数十个瓷碟都在地上,大小毛笔斑驳插满了笔筒,卷轴匣边还长出了蘑菇……
书桌下宣纸堆里趴着个人,披头散发叼着笔,衣衫随意系上,蜜色皮肤露着隐隐锁骨。
阳光照在其俊雅不羁的脸上,既是才绝无双的画师,又是意气飘然的郎君。
痴绝丹青——
凌书墨看人如此风华中妙笔丹青,仿佛被夺走心智,将站不住。
“阿白,你这是?”
突然,唇口开始颤抖。
莫非是在画天下第一图?!
拿笔的人没有抬头,日光照射在他的面上,似要被融化。
白豌如今的模样,和多年前要画天下第一图韩妙染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。
猛然间,凌书墨就发现这个就要忘记的事实。
这个人已经恢复当年记忆,才华,名望,地位。
甚至,其心性历经世事,如今成为沉淀丹青比当年更甚的画圣大才。
这个人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街头市井痞子无赖。
令人手足无措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