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寒风凛冽,往她脸上呼呼地灌。
滴滴。
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她强行压下干呕的欲望,从外套口袋里面摸出了手机。
【贱人:你手上的这个项目别继续跟进了,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和小沉做一下工作交接。】
贱人这个备注是给楚琅的,楚琅从国外回来后,明明一开始和她同级,走了楚致晟的后台,一路上平步青云,没过多久就混成了她的顶头上司。
而她还在工地里面吃土,在升迁路上屡屡碰壁。
她之前的上司是张圩,对方因为舍不得她这么一个好用的劳动力,一直压着她不让她往上升,连另外两个根本不做实事的家伙都被提拔了上去,就她跟个笑话一样。
那时候的楚山卉恨极了楚琅,甚至不受控制地去想,如果自己现在还是楚致晟的女儿,楚琅说不定根本混不过他。
严重的时候她甚至扭曲地认为,楚琅现在的一切原本都应该是她的。
但当初也明明是她毅然决然地回到过去,选择了和妈妈离开。
【楚山卉:为什么?】强行压抑下自己此时并不稳定的情绪。
那个项目她跟进地快要收尾了,她知道这个项目不简单,但关于安置费工程款这些东西都是她一直在跟催,转接给小沉很多人情往来弯弯绕绕很难交代明白。
到时候要是出什么岔子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因为不久前她上过头条,她身上是有关注度在的,她尤其是继续去催那笔安置费,还是有可能给催下来的,换小沉就不一定了。
那笔钱要是下不来,谁也不知道这个冬天会死多少人。
想到那嵌入人额头的子弹,和两颗凸起怒睁的眼睛,她已经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了。
她想她要是不妥善地完成这个项目,把那笔安置费要下来,她往后余生都会良心难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