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弯腰凑近,她条件反射地闭上眼,预想的吻没有出现,唇瓣浅浅蹭过鼻尖。
有时候,蜻蜓点水的吻比深吻更加撩人。
不知是不是对路边摊情有独钟,小梨每次来这种金碧辉煌的地方都会感觉不自在,即便穿着仙气飘飘的白色长裙,言谈举止也是大家闺秀的做派,但佯装出来的白雪公主始终是假的,她不是真的热爱这种用金钱堆积的浪漫氛围。
侍者一路将她引到最大的包厢,她原地深呼吸数次才推开门,随着视线的推进,不苟言笑的爸爸和温文尔雅的林禄白进入她的视野。
桌前的两人正在聊天,听见动静同时看了过来。
两股灼热的视线让小梨没来由地觉得紧张,双倍的压迫感宛如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“爸爸,禄白哥。”
向远看了一眼腕表,神色不悦,“迟到2分钟。”
小梨默默低下头,这顿饭还没开始,她已经食欲不振。
“向叔叔,这个点迎宾路堵车。”林禄白连忙帮腔。
“你不用替她找借口,迟到就是迟到,晚一秒钟都是迟到。”
向远对身边的所有人都很严格,除了自家老婆,那是一个他永远无法插手的未知领域。
人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,面对自己掌控不了的人,你会不知不觉地掉入一个偏执又病态的深坑,等意识到自己陷得太深时已经爬不出来,除了认命别无他法。
可以容纳20人的大餐桌仅仅坐了叁人,各类佳肴摆了满桌,小梨实在没胃口,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,安静地听着他们从政治聊到经济,从国际局势谈到美术画展。
她坐得端正,空洞的双眸飘向外太空,就像是读书时某个炎热的午后,明明听课听得昏昏欲睡,还要强迫自己打起精神。
“禄白,你爸妈是不是也要回国了?”向远随口问起。
“是。”林禄白恭恭敬敬地回答:“下周我的画廊开业,爸妈说会回来为我庆贺。”
向远抿了口茶,慢悠悠地说:“到时候你安排一下,我也很久没见你爸,不知道他的棋艺退步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