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轻柔摩挲他鬓角的发岔,“宗廷,你喜欢孩子吗。”
我咯咯笑着,“你忘了,两年前,我弄丢了我们的骨肉。你说,她是女儿,像我的眉眼,像我刁钻精怪,也有一粒朱砂痣。”
他一言不发,白皙的肩膀隐隐颤栗,我咬牙忍着泪,竭力让自己的嗓音不那么狼狈哽咽,“生孩子也不难嘛。”我抛了毛巾,伏在他脊背,“我以为,我没做母亲的福气了,谁成想偷偷揣了你的种,保不齐又揣呢。”
他十指交握,抵在唇缝的弧线,“小五,我不在乎。有孩子是累赘,我喜欢的是你给我生。”
我脸颊贴着他凹凸不平的骨骼,“我都清楚。”
星辰梭巡飘渺的尘埃,覆在我和张宗廷赤裸纠缠的身体,我忘乎所以紧拥他,深埋他炙热精壮的胸膛。
温暖的水珠淌在肌肉的壁垒,没入沟壑,我弯拱腰肢,摇曳在他澎湃贲张的腹部,放荡舔舐着,肆意吮吸着,犹如一条贪婪汲取的蛇。
他牢牢抓着床单,手背弯曲的青筋随着我的啃咬而暴涨,他喉咙溢出呜咽的闷吼,撕破一缕缕褶皱。
人是这般渺小,即使他高不可攀,金山银山。
苍茫万物,浩瀚的天地,爱与恨,是与非,各自上演,各自谢幕。
谁知这样的夜晚,张宗廷和程霖在做爱。
不。
世人一无所知。
它只烙印在张宗廷和程霖的身上。
仅此而已。
欲是断肠的情爱,是牲畜轮回的阿鼻地狱。
是无间炼火,是一碗苦涩的孟婆汤。
接下来一段时间名流女眷几乎踏破了关府的门槛儿,当地官僚的除外,吉林省辽宁省的也络绎不绝,低至副处,高至副书记,珍馐厚礼阿谀谄媚样样不落,我从早到晚应酬,笑得腮帮子发僵,脑仁也嗡嗡疼,沈国安倒台后上缴拍卖的沈宅,祖宗以陈二力名义购价八千万买回,这事儿满城风雨,都闭口不言,更无人捅漏到京城,生怕得罪祖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