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王叔此言差矣,突厥无柴火,想退兵回国都退不成,若我是哥舒勇,在此绝境下,与其灰溜溜回国,不如奋力一战。”
“若输,以身殉国成全身后名,若赢,眼下危机尽可解除。”
魏国公颔首,“骠骑将军说的有理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,给他?”安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,“到时候两军血战,死的人更多,真是妇人之仁!”
“可以给,但给多少,不是他哥舒勇说的算”,顾辞问,“我们提供的柴火数量,要让哥舒勇能回突厥,但又不能让其坚持留在大渝。”
安王耐下性子,“那这个数量,该好好计算一下了。”
安王传来后勤记事官,命其推算柴火数量。
唐昭听着算盘声闹心,独自站在廊下躲清净。
雨势减小,取而代之是越来越大的雪花,唐昭伸手,落在掌心的雪花迅速融化。
“小心冻着手”,顾辞用袖子仔细擦干净唐昭手中的雪水,将唐昭发凉的手握在掌心,“不开心了?”
“有一点儿”,唐昭叹气,“我从没想过活生生的人被当做物品交易。”
虽然缅北诈骗嘎腰子的新闻很多,但都是听说,比不上亲眼看见、亲耳听到来的震撼。
“要是觉得难受,就回房休息吧”,顾辞眼底满是怜惜,“有我在,会处理好的。”
“要是突厥不答应减柴怎么办?或是像安王说的,他们有了柴火过冬,等开春再起战事怎么办?”
唐昭简直不敢想,那他们岂不是养虎为患。
“这杖能不能打,突厥说的不算”,顾辞安慰,“端看父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