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烟想了想:“我想想,那天……”
……空间如同被投入了滚筒洗衣机,又被狠狠甩干,只剩下扭曲的残骸与狂暴的能量余波。
曾经恢弘的苏家祖地,此刻已然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巨坑,边缘地带的断壁残垣与焦土,无声地诉说着此地曾经发生过的惨烈大战。
虚空之中,数道流光划破天际,如同迟来的星辰,降临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之上。
光芒散去,不朽仙盟的身份标识。
为首的老者须发皆白,面容却如同中年,一双眸子开合间,仿佛有日月星辰在其中生灭。
他目光扫过下方那片触目惊心的废墟,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消散的恐怖法则波动,饶是他见多识广,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好……好恐怖的战斗痕迹!”一位长老声音干涩地开口,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,“这等威势,怕是大帝巅峰的全力一击,也未必能造成如此彻底的毁灭!”
为首的老者眉头紧锁,他能感觉到,此地残留的法则气息驳杂而混乱,既有纯正的混沌之力,又有诡异的时空波动,更有……一股让他都感到心悸的,源自深渊的极致恶意与毁灭气息。
“究竟发生了什么?苏家……难道遭遇了不测?”
就在他们惊疑不定之际,废墟深处,一声压抑的低咳,打破了死寂。
众人精神一振,连忙循声望去。
只见一片焦黑的瓦砾之下,一只沾满尘土与干涸血迹的手,艰难地伸了出来,紧接着,一道狼狈不堪的身影,缓缓从废墟中爬出。
那人正是顾北望。
此刻的他,再无往日的翩翩风采。
华贵衣袍早已破碎不堪,如同乞丐的破布条般挂在身上,露出其下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。
他浑身浴血,面如金纸,气息更是萎靡到了极点,仿佛风中残烛,随时都会熄灭。
“顾……顾贤侄?”为首的老者认出了顾北望,连忙上前一步,一股柔和的仙力托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顾北望抬起头,那张曾经俊朗的面容上,此刻布满了悲痛与绝望,他嘴唇翕动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因为伤势过重,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,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破碎的内脏。
“贤侄,莫急,先服下此丹!”老者见状,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枚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药,送入顾北望口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