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福堂的嘴角扯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,对,就是他了。这个被自己逼到墙角的家伙,正是发动这场“水战”最合适的人选。既能解水困,又能让这头犟牛彻底撞个头破血流,他还不得不去,或许这样他才会甘心彻底变成他二爸那样。
主意已定,田福堂不再犹豫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强压下喉咙里因为焦躁和烟瘾勾起的痒意,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窑洞。他可以避开了人多的地方,专挑僻静的小路,身影在黄昏的阴影里快速穿行,目标直指孙玉厚家那孔破败的窑洞。
孙少安此时正蹲在自家硷畔上,眼神空洞的望着枯焦的山峦。一天的担水抗旱,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,也浇灭了他心中残存的微小火苗。
奶奶喝了点查的清米粒的稀粥,勉强睡下了,可是那微弱的气息却如同风中残烛。爹蹲在窑门口,吧嗒着空烟锅,愁苦的脸像一块风干的枣木,整个孙家弥漫着一种无声的、令人窒息的绝望。
就在这时,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硷畔下的小路上。田福堂!孙少安猛地站起身,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,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豹子。他眼中那熄灭的火苗“腾”地一下复燃,烧成了熊熊的恨意。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田福堂自然也看到了孙少安眼中毫不掩饰的恨,他心头微凛,但脸上却摆出一副凝重中带着几分“关切”的表情,脚步沉稳地走了上来。
“少安。”
田福堂的声音不高,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威严:
“找个僻静地方,叔跟你说点要紧事。”
孙玉厚也看到了田福堂,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和茫然。孙少安死死盯着田福堂,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,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:“走。”
他转身引着田福堂走向硷畔后一处远离窑洞、背阴的土崖下,夕阳的余晖给土崖投下巨大的阴影,将两人笼罩其中。空气里只剩下死寂和燥热。
“福堂叔,有话快说。”
孙少安的声音冰冷,没有丝毫温度,甚至懒得用任何敬称。他背对着田福堂,面向枯焦的山野,仿佛多看对方一眼都嫌脏。
田福堂也不在意这态度,他此刻需要的就是孙少安的恨和绝望。他清了清嗓子,声音压得更低,却带着一种煽动性的急迫:
“少安,村里的情况,你也看到了。川道那点庄稼是全村人最后的命根子!再没水,不出半月,全都得枯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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