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肯又能怎样?大宅院里生活,多是不能随心所欲,那位主母性子又软,这些年对谢明洛虽说不上亲近,却也从没亏待过。” 张嬷嬷道。
“我祖母也真是的,怎么把这么个戏子生的女儿送过来!” 赵明秀忍不住抱怨。
她倒不是瞧不起戏子,实在是谢明洛太招人厌 —— 表面装得清高,暗地里净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。
她越想越后怕:今儿个若不是哥哥警醒,真喝了那杯茶水,怕是就要失去那位会做天下最美衣裳的嫂嫂了!
“谢家没有适龄的姑娘,便挑了这么个玩意儿来。你祖母也是上了年纪,越发糊涂了!” 赵夫人这话,半分没客气。
要说赵老夫人能害亲孙子?倒也不至于。她就是性子执拗,这些年跟自家斗法没占着上风,心里早拧了个结 —— 总觉得最疼的小儿子被儿媳 “拐走” 了,不认亲娘,便憋着股劲想折腾,好让自己也尝尝儿媳妇跟自己不对付的滋味。
想到这儿,赵夫人嘴角牵起一丝苦笑:这又是何苦呢!
赵明秀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。小辈不好议论长辈,她只能在心里默念:祖母,您可真糊涂啊!
“罢了,不说这些败兴的。” 赵夫人伸手,轻轻扯了扯赵明秀耷拉的嘴角,“你大哥该快回来了,去门口瞧瞧吧。”
赵明秀刚走出月亮门,就见赵启英大步而来,满面春风。
她当即打趣:“呦!大哥这还没娶上新娘子呢,笑的倒像个刚拜完堂的新郎官!”
“你这丫头!” 赵启英舍不得训她,只笑问,“娘在正厅?”
“在呢!”
赵启英抬脚往正厅去,刚进门就扬声:“娘,我回来了!” 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。
“这就满意了?” 赵夫人也打趣他。
赵启英却摇摇头,红着脸问:“娘,什么时候请人择个吉日,定下婚期?”
“这就急上了?” 赵夫人笑道,“我记得,长乐今年才十六吧?”
她忽然想起在碧水阁看芳霏演过的那出戏,便细细跟大儿子说了说其中的讲究。
“那…… 那就等上两年!” 赵启英脸更红了,语气却格外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