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老弟,你倒是说句话啊!咱们是来解决事的,不是来结仇的。” 张里正忙打圆场。
如意却不理会,手里掂着半块刚捡来的砖头,左右手倒腾着,眼瞅着躲在张里正身后的王氏,冷笑一声:“我年纪也小,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。谁让你说话太难听,我这手啊,也忍不住想拍人脑袋呢!”
“你、你这是蛮不讲理!” 王氏气得跳脚,见如意又举着砖头瞄准她,赶紧把头缩了回去,再不敢露头。
“我家如意最是懂规矩的,哪像你这老刁婆!方才你不是说,你孙子年纪小、是失手伤人?我家如意才十岁,比你那孙子还小呢,力气定也没他大。”
姜阿奶冷冷道,“这样吧,你也挨上一板砖,咱们就算扯平。我做主,放了你家的人。”
“你们说张桂枝受伤了?我可没瞧见!谁知道是不是瞎编乱造,想坑咱们!” 王氏躲在张里正身后,嘴硬道。
“劳烦各位让让道!” 后面传来禾儿的声音。
众人转头一看,就见如意大伯母王氏扶着个妇人 —— 那妇人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,一层叠一层,脸色白得像纸,右边眼睛肿成了一条缝,纱布最外层还洇着暗红的血,瞧着虚弱得很。
刚走到人前,张桂枝身子一软,仿佛撑不住似的,直往地上倒。
“弟妹!” 刘氏急喊着,抢上一步扶住张桂枝另一边胳膊,才把人稳稳架住。
“可怜见的孩子!” 姜阿奶直抹眼泪,转向王氏,“老刁婆,这下你瞧见了?”
“谁知道是不是装的……” 王氏不服气地嘟囔,声音却小了半截。
“我的儿啊!” 又有几人拨开人群冲过来,正是张桂枝的娘家人。
原来他们下晌全在地里忙活,方才王氏家的人去报信时,特意绕开了他们那块地,所以这才得了信,火急火燎赶过来。
张桂枝的大嫂柳氏是个壮实妇人,二话不说,上去就给了王氏两个脆生生的大嘴巴,骂道:“你个老刁婆!就知道欺负我家妹子!”
要不是被张家村的人死死拉住,看那架势,王氏今儿个怕是得脱层皮。
如意在心里暗赞 —— 这位舅母的大嫂,真是个妙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