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伤害最小?”艾米丽将报纸摔在石桌上,“那个女孩这辈子都会活在阴影里!而那个畜生拿着老爸的钱在泰国逍遥快活!”
一片薰衣草花瓣粘在剪刀刃上,像一滴紫色的血。
苏宁放下工具,直视艾米丽愤怒的眼睛:“你知道如果走法律程序会怎样吗?三叔会动用所有关系污名化受害者;威尔逊的政敌会拿他私生子做文章;而你父亲……”
“别拿我父亲当借口!”艾米丽猛地打断他,“你有选择!你可以拒绝!”
“然后呢?”苏宁终于提高音量,“让你父亲陈永仁失望?失去所有保护?看着颐和轩被消防、卫生、税务部门天天突击检查?”
他抓起一把泥土任其从指间流下,“我早就不是干净的人了,从接受你父亲第一笔钱开始。”
艾米丽像被扇了一耳光般后退半步。
阳光穿过葡萄藤在她脸上投下斑驳阴影,那些光斑随着她的颤抖而晃动。
“我以为你不一样。”她最终说道,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,“那个在金门饭店坚持理想的青年……死了吗?”
苏宁没有回答。
答案太明显了……
那个人正站在这里,手上沾着薰衣草的香气和看不见的血腥。
远处,一辆警车鸣笛驶过,不知是去阻止犯罪,还是去掩盖另一桩丑闻。
……
三叔的“感谢宴”设在金龙茶楼最隐秘的包厢。
老人亲自为苏宁斟酒,脸上的每道皱纹都写着谄媚。
“苏宁,这次多亏你周旋。”他举杯的手微微发抖,“天豪已经到曼谷了,我让他好好反省。”
苏宁看着杯中晃动的茅台,想到陈天豪应该正搂着泰国模特……
反省?恐怕连装都懒得装。
“小事。”苏宁抿了口酒,火辣液体灼烧着喉咙,“不过三叔,管好令郎。下次未必这么幸运。”
“当然当然!”三叔连连点头,突然压低声音,“对了!听说你岳父准备让你接手码头生意?那个位置向来是我们陈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