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车辆驶入比弗利山庄时,苏宁终于把所有碎片拼凑完整:陈永仁借他之手除掉三叔势力;泰国屠杀是为了激化矛盾;而现在,艾米丽成了最后的棋子……
要么逼苏宁彻底入局,要么借三叔之手除掉不听话的女婿。
豪宅大门敞开着,反常得像个陷阱。
苏宁独自走入,发现陈永仁正在庭院里修剪一株日本枫树。
“来得正好!”老人头也不回,“帮我把那根斜枝锯掉——它破坏了整体美感。”
苏宁看着那根健康粗壮的树枝,突然明白了隐喻。
他缓缓从后腰掏出消音手枪。
“为什么是艾米丽?”
陈永仁终于转身,剪刀尖端滴着树液,像某种绿色血液:“优秀的园丁都知道……修剪是为了让主干长得更直。”
枪声惊飞了树上的知更鸟。
当保镖们冲进来时,只见陈永仁捂着流血的手臂大笑,而苏宁已经不见踪影。
“通知所有人!”老人却是满脸得意的笑了起来,“我女婿终于开窍了!”
远处,警笛声响彻洛杉矶上空。
这座城市的光明与黑暗,再次在暴雨来临前完成了肮脏的交易。
……
玫瑰岗公墓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。
艾米丽跪在母亲墓前,手指抚过墓碑上“爱妻陈林氏”几个鎏金大字。
今天是她母亲去世二十周年忌日,也是陈永仁每年唯一会摘下商人面具、显露脆弱的日子。
“夫人最喜欢白玫瑰。”
三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吓得艾米丽差点拔枪。
三叔今天罕见地穿了黑色中山装,手捧一束沾露的白玫瑰,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哀伤鳏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