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马斯勋爵听到自己儿子隐晦的提示,忍不住嗤笑一声。“这个小叛徒。”
昏黄灯光下,小卡尔紧紧依偎在海西怀中,两条小腿不安分地扭来扭去。
他的眼神满是困惑与不安,嗫嚅道:“海西,妈妈走了,可我心里没啥感觉,我是不是坏孩子呀?”
海西轻轻抚摸他的头,柔声道:“宝贝,这可不是你坏。平日里,你和妈妈相处的机会不多,感情自然不像朝夕相伴那般深厚。
而且呀,你年纪还小呢,对于死亡的含义,可能还不太能体会。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”
小卡尔皱着眉,小嘴一撇,委屈地把脸埋进海西怀里,声音带着哭腔:“有人说我是坏孩子,说妈妈不在我都不伤心。”
“你才不是坏孩子,他们不了解情,擅自下结论,才是愚蠢。”
海西将他搂得更紧,温柔地拍拍他的背安慰道:“不过,这世上自以为是的蠢人居多。为了避免麻烦,别人提妈妈时,你就低头、眼眶泛红。”
小卡尔仰起头,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海西,双手环住海西的脖子,撒娇似的晃着:“这样真有用吗?”
“有用的,宝贝。”海西微笑着肯定,轻轻捏了捏他的小鼻子,“稍微表示下,别人就不会误解你,大家都会喜爱你,怜惜你。”
“我不要他们,我只要你爱我。”小卡尔带着十足的依赖,用脸蛋轻轻磨蹭海西的脸颊,“我虽然小,但不傻。我知道你爱我。”
“真是个嘴巴甜蜜的小天使。”海西轻轻拍着小卡尔的后背,“别怕,我会保护好你,陪你渡过难关。”
小卡尔的眼睛渐渐合上,低声嘀咕道:“我也要保护你,不让坏蛋抓走你。”
因为小卡尔的存在,托马斯勋爵与海西之间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,形成了暂时的利益同盟。
这种脆弱的默契,在三日后亨利·布特抵达雅典时迎来了考验。
正如海西所料,当这位安妮的兄长踏入霍华德别馆时,敷衍的点了点头,甚至也懒得用正眼打量她这位所谓的"博斯家远亲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