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觉得随意装可怜我都看不出来?”梵塔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,背靠水泥墙面,“林大师,你是什么脆弱的白色小花吗?你的诅咒术在哪儿,对上迦拉伦丁那张脸就下不去刻刀了?”
“我不想要的,有哪一项可以反抗?”林乐一怔然反问,“我沦落至今有多无力你还不清楚吗?”
“我可以共情到宠物狗在人类面前有多被动,给它吃什么,它就只能吃什么,送它去谁家,它就只能住在谁家。没得选择,因为实力不对等,甚至不在一个层级。”林乐一抚摸右臂上方的臂环印记,“你嫌我脏了?可是这只是我身上最不值一提的遗憾,我一身斑驳,以为多添一道划痕人们也看不出来。”
“刚刚你把我抛在身后,我拼命追着你,我想问为什么连你也这样对我,现在又不想问了,因为我就应该是这样的,易拉罐就应该被踢来踢去。”
“但你能不能回答我。虽然你只是回来拿东西,但有没有一点点想我?不用‘想念 ’,只是‘想到’,‘想到 ’也算啊。”
梵塔眸光一沉,视线不自觉移到林乐一动个不停的嘴唇上。和这小子言语交锋能讨到什么好处,他会楚楚可怜地把人逼入死角,他只有闭上嘴才有可能落入下风。
“有吗,有没有想我?”林乐一环住梵塔的腰,趁着深巷漆黑无光,贴在梵塔身上,“哥哥,你快说想我,求求你了。”
不是想亲吻,只是想让他闭嘴而已,真的。梵塔捏起他的下巴,衔住嘴唇深吻。
林乐一也立即回应,扶着梵塔腰侧返还一个更缠绵的吻,舌尖灵活,技巧提升得极快,但不会像经验老道的男人那样加上手的抚摸,他很乖,手只会听话地搭在衣服外,全身心沉溺的亲吻使他浑身走过细小的电流,指尖时不时不受控地隔着衣服抓一下梵塔侧腰的肌肉。
梵塔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发,没有认真打理,胡乱在脑后扎了个揪,身上衣服也脏兮兮的,也不知多久没吃饭,抱起来比前两天瘦弱了一点。
接吻结束,林乐一仍旧抱着他的腰不放,红着鼻尖解释:“我不想要这个印记,哥哥。”
梵塔给出一个不夹杂个人情绪的判断:“你去契定他成功率还高些。契定翼虫部落荒原祭司,是多少人类梦寐以求的愿望,迦拉伦丁的人形相貌很符合人类审美吧,旧世界还能找出不被他那张脸吸引的人类吗。”
林乐一困惑地问:“他长得美,我就要契定他?我为什么要契定他?听说契定畸体是件九死一生的危险事,我也不是为谁都愿意以身犯险。”
“契定是相伴一生的羁绊,你们将会成为亲人、挚友、恋人、主仆,什么都可以,形影不离。”
“所以这是你的安排?没有通知我,就指派我去和什么荒原祭司相伴一生?”林乐一下巴搭在他肩膀上,歪头问,“翼虫部落的灾难不指望我了?你们这是求人的态度吗?”
“我可没有安排过,全是那该死的东西自作主张。”梵塔无奈解释,不过才开口就发现自己又落入到林乐一的语言陷阱中,主动权莫名其妙更换到他手里,甚至说不清问题是从哪一步开始出现的。
谈话就到此结束吧,梵塔隐隐意识到,继续被他牵引下去有可能以自己割地赔款作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