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速度很快,伴着昆虫膜翅抖动的嗡鸣。
木刺尖端在林乐一心口前方一厘米处停滞,梵塔的手腕被一条水袖缠住,水袖绷紧,让他无法再刺入半分。
水袖来自天花板,梵塔循着袖管仰头寻觅,竟见天花板上也同样轨道纵横,大型钢铁蜘蛛和变色龙攀抓在顶部轨道上,怪物状的模型木偶全挂在头顶,簇拥着中央最清丽脱俗的戏子人偶“水袖天葬”,淡绿玉石眼睛空洞摄魂。
林乐一不紧不慢将手搭在梵塔手腕上,天花板上倒挂的粉面戏子扬起葱指,袖中精钢开刃的花扇打着转飞旋而下,梵塔惊诧万分紧急向后撤,虽然力量远高于林乐一,但被握住的手腕成了拖慢他脚步的致命之处。
花扇贴着梵塔颈侧擦过,铿地一下插进墙壁内,而后,梵塔颈侧才出现一条细伤,血迹渗流。
林乐一用陶瓷左手握着他的手腕,垂眸对上梵塔惊愕的视线:“我技艺浅薄,难登大雅之堂,今日献丑,承让了。”
他挥手扭动餐桌上摆放的花瓶,机关响声从桌腿延绵到地下,人偶回归原位,轨道隐藏,三面书架墙回归平时模样。
客厅归于平静,仅留一朵落花,从空中飘摇降落。
梵塔不得不重新端详这张青涩的面孔,从审视变成困惑,再到遏制不住笑:“你怎么做到的?什么样的天赋能做到这种地步?”
“从我接触到灵偶技艺,我生命的每一分钟都没有再离开过它,我不觉得雕刻和通灵冥想痛苦,闲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练习,从我眼前经过的每个人都会被我解剖,我喜欢观察人们微小的表情。”林乐一问,“这样的能力,对你有价值吗?”
“什么。”
“利用的价值。”
“你的能力可以创造无数价值,今后会有数不胜数的人追捧你的价值。”
“包括你吗?”
梵塔倚靠在沙发背后,托起下巴思索,缓声回答:“凭你的本事,契定迦拉伦丁说不定还真的有戏,再修行几年,想挑战叙花棠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“你知道我在问你。”林乐一跳下桌面向他走近。
“看上我了?”梵塔挑眉瞧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