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乐一笑道:“不会不会。”
他们一行人下了车,林乐一站在过道中央,臂弯里夹抱着青骨天师娃娃目送他们离开,两个畸体猎人提着行李侧身绕过,恐怕沾了他衣角,连滚带爬跟上老板,行李架上的刺客傀儡也翻跃落地,无声跟在鸾红身后的影子中行走。
梵塔坐在车窗边,注视那两人离去的背影,发现他俩后背一人贴了一张黄纸写的倒霉符,不禁笑出声。
林乐一俯身透过车窗瞧他们,低声嘀咕:“伤了你,还想让我别记恨?春秋阁,我记住了,改日上门踢馆,要他们把镇阁之宝都拿出来孝敬我。你的伤怎样了?躺下来,我给你看看。”
梵塔问:“小伤而已,等会到站找地方休息再说。那白鸟还活着吗?”
林乐一立刻收起怨念,脸上只剩纯良稚气,把受伤的疏影霜雀费力端到桌上,抚摸它头顶的梅花枝,白鸟亲昵用头顶和尖喙蹭他的手心。
“其实杀戮在新世界稀松平常,你救不下所有生物,连救世主都做不到。”梵塔支着头说,“泛滥的善良在新世界没有意义,你甚至也是被捕食的一环。”
“我知道,我也不止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,但每次有活生生的东西在我眼前陨落,也还是触目惊心。它因为我才飞下焰顶山丘,我不想它因我而死。”
“它不飞离焰顶山丘,也会被雪崩掩埋。”
“无所谓,我只图心安。”
林乐一忽觉手背一凉,发现皮肤上隐现梅花图案,但始终在闪烁,最后消失了。
白鸟尝试给予印记失败,伸着鸟头寻找问题根源,终于发现了林乐一右臂上紫绿偏光的臂环印记。
这人类已经被其他畸体捷足先登了,螳螂的印记。
白鸟伸长脖子,鸟头顶到梵塔脸上,怒目瞪着他,嗷嗷乱叫。
“蠢鹅,那不是我的印记。”梵塔懒得和只鸟废话,转过头面向车窗,“是魔花螳螂的印记。”
林乐一扶着手臂印记,抿唇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