区区刻刀不算什么要人命的家伙,林乐一将刻刀叼在齿间,举起左拳暴揍他的脸。
纯实木的假手比肉体凡胎杀伤力大得多,只一拳下去,男人的颧骨就凹进去了一块,血溅到林乐一脸上。
男人拼命反抗,给了他一膝盖,可他精神正亢奋,根本感觉不到痛,反而揍得更起劲儿,要把这男人的脸活活镶进地里,有几拳打歪了,铁皮地面凹进去几个拳头印。
扭打间,男人手中的注射器掉落在地上,陈相宜将耳朵贴在地上听,飞快爬过去满地摸索,抓住注射器,摸回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身边,通过淡淡的熏香气味辨认出林乐一是哪一方,随即举手扎中那男人脖颈,将药全推了进去。
药剂起效,男人扒着林乐一的手渐渐使不上力气,嘴里一直叫着:“抓住他……抓住他……”
林乐一将他从身上掀开,找到陈相宜,往她手里塞了一张卡:“快,告诉我卡上的名字,快”
这是林乐一从被开膛破肚的小孩尸体上取下的学生胸牌,上面写着他的名字,但环境太黑了字迹看不见,陈相宜匆忙用指尖触摸上面突起的盲文和凸印的笔画:“赵……赵子浩……对,他叫赵子浩。”
“趴下装死。”林乐一低声道,“他们过来了!”
周围骤然安静。
短短数分钟内,五位老师中有两位已经失去反抗能力,手术中断,女老师从慌乱中回过神来,在一片漆黑中找到自己的包,给外面的人紧急打电话汇报情况。
一个男老师找到了手电筒,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内终于重见光明,不过手电筒的光束只能照亮局部,光束往远处打,越过地上横七竖八昏睡的孩子,终于找到了同伙的位置,男人四仰八叉躺在地上,颧骨骨折,脸凹进去一块,脖子上有注射器扎过的针眼,已经失去了意识。
手电筒扫到了陈相宜脸上,陈相宜趴在上锁的铁门边,已经晕过去了,女老师惊呼:“少了一个人!”
那个引人注目的高个男生不见了。
三人慌乱起来,手电筒光束开始到处乱扫,眼尖的一个人大叫:“在头顶!他在干什么!”
林乐一吸附在屋顶上,指间夹着一支注射器,注射器里是昏倒那男老师的血,他一边爬行,一边用指尖沾着血画出一整个圆形的血腥咒阵,血阵庞大,内部符号繁复,但他画得很快,诅咒之术印刻在脑子里,无需回忆就能重现。
环形咒阵即将首尾相接,距离圆满成阵只差十来厘米,说时迟那时快,集装箱的大门轰的一声敞开,南老师带着异瞳男冲了进来,举起手电筒打亮头顶,被顶板上的诡异血阵惊出一身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