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村长家,院里已经摆了一桌酒席,为了迎接贵客又添了几个菜,鸡鸭鱼肉菜式丰富,看样子家庭条件算富裕。
刚刚在村外修花轿的男人也在,原来他是村长的孙子,手脚修长,挺朴实热情的小伙子,大声招待二位灵师落座,村长的老婆在灶台边忙碌着刷锅,老太太干枯瘦小,但干起活来依旧利落。
“奶奶,别干了,来吃饭吧,一会儿我来刷。”林乐一纯正自来熟,招呼起老太太,想拉她过来,但老太太瞥了他一眼,没作声,放下刷到一半的锅,进屋去了,饭也没吃。
两人只好先坐下。
林乐一问起轩正的婚事,老村长神秘地抽了一口烟,慢悠悠回答:“其实轩正就是我孙女。只是九寿村有规矩,新娘订了婚就不再见外人了,泡浴修行,虔诚礼神才能换得一生幸福。这嫁衣呢,也是由村里专门的巫祝绣的,驱邪药材一步不能差,但您的好意我可以代轩正收下,这衣裳走线精美,裙摆飘逸,小孙女爱美,肯定高兴坏了。”
林乐一求道:“轩正走得太急,都没来得及告别,您就让我们见一面嘛,哪怕是隔着房间,我在门外问一声,说几句话,我就放心回去了。”
村长拗不过他,叹了口气让孙子去后院叫人。
等轩正过来这会子工夫,梵塔起身说想方便,村长给他指了指旱厕的位置,梵塔去了,忍着恶臭进入厕所后,身型缩小成螳螂,从通气窗飞了出去,落在里屋的窗玻璃边。
村长的老婆就在窗边坐着,老太太自己有张小桌,桌上摆着稀饭,汤汤水水的流食,年纪大了牙口不好,咬不动硬菜倒也说得过去。
她舀起一勺稀粥,张开了嘴,嘴里竟挡着一张金色的线网金线缝住了上牙膛和下牙膛,让她的嘴只能张开一半,固体食物塞不进去,只能吃流食。
老太太一眼看见窗外偷窥的虫子,苍老的双眸凝视着螳螂的复眼,刺花螳螂谨慎后退,抖开翅膀飞走了。
屋里的电话响了,老村长请林乐一先吃着,自己回屋接电话。梵塔这时候回来,坐回林乐一身边,与他耳语了几句。
林乐一小声说:“轩正是不是被虐待了。我非得把她找出来问个明白不可。”
老村长接听电话,对面是个男人的嗓音。
“祥钦师父啊。你嗓子怎么哑成这样。”老村长连忙问候。
对方说:“身体抱恙,今年就不去你那护法了。婚礼流程按惯例办就行。咳咳……”
老村长说:“祥钦师父挂记着老爷子我啊,您不是派了后人过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