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身的表面倒映着墙上剥落的涂料,那些斑驳的痕迹在车身的映衬下,宛如一幅扭曲而怪异的抽象画,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小区的沧桑与落寞。
车旁,站着一位身着白色真丝连衣裙的年轻女子。
她那栗色的卷发如波浪般垂落在肩膀上,被一枚精致的珍珠发卡优雅地别在耳后。
在阳光的映照下,珍珠散发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。
她手腕上戴着的翡翠镯子,随着她来回踱步的动作,轻轻碰撞在一起,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,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美妙乐章。
她不时地低下头,焦急地看着手表,那红色的高跟鞋在地上来回划动,留下了一道道细小的月牙形痕迹,就像她此刻焦躁不安的内心写照。
尽管她妆容精致,但那眉宇间透露出的焦急神色,却怎么也掩盖不住。
“嘿,你看那富婆,来咱们这儿干吗?”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大叔,一边嗑着瓜子,一边朝身旁的同伴努了努嘴。
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与调侃。
在他身旁的石桌上,散落着半包廉价香烟,那皱巴巴的烟盒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。
旁边还放着几个皱巴巴的啤酒罐,像是被随意丢弃的时光碎片。
“嘿哟,肯定是走错路咯!”一位穿着宽松背心的大爷,手里慢悠悠地摇着一把蒲扇。
那蒲扇扇面上“居委会先进个人”几个金字,历经岁月的摩挲,早已模糊得不成样子,就像被时光偷偷抹去了曾经的荣耀。
大爷扯着嗓子嗤笑,脸上的皱纹随着笑声挤成了一团。
“开这种豪车的主儿,眼睛都长在头顶上,哪能看得上咱们这破破烂烂的地儿哟!要我说啊,没准儿是来给哪个一夜暴富的暴发户送钱的。现在的小姑娘啊,一个个都想着走捷径,傍大款……”
他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,脑袋也跟着晃悠起来,那模样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一切虚荣与浮躁。
周围几个围观的大妈,原本正坐在小板凳上择着菜,听到大爷这话,也跟着啧啧叹气。
手里的择菜动作都不自觉地慢了下来,眼神里满是复杂的神色,有对那女子的好奇,也有对当下社会风气的不满。
二楼的阳台上,晾衣绳上的几件旧T恤被微风轻轻吹动,像是在跳着一支慵懒的舞蹈。
不知谁家的收音机正播放着早间新闻,那略带沙哑的声音,断断续续地飘荡在空气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