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狠心离开,衣摆一点点抽离她的手心。
彭晴眼泪砸落,眼中只余他一袭黑衣匆匆离开的背影。
他甚至连一眼都没有回头看她。
她好恨。
“陈谓,你会有报应的。”
“你这个负心汉,我在地府等着你。”
记忆深处,印象最深的是彭晴临死前的遗言,充满对他的怨咒。
夜风透过窗户缝隙溜进来,吹得陈谓后背发凉。
他额头盗汗一片,蓦然惊醒过来。
是他魔怔了,触景生情,又想起死去的彭晴。
他不宜再待在这儿。
陈谓甩甩头,见外头无人,轻手轻脚地打开门,悄声离开。
靡靡轻车熟路地去了厨房,寻着蹲坐在炉灶前捧腮睡懒觉的阿桔。
她指尖点点阿桔肩膀,“醒醒,起来干活了。”
阿桔懒洋洋地睁开眼眸,意兴阑珊地转头瞧来人一眼,看清是靡靡,她又回转头,慢吞吞地道:“要我去杀谁吗?尽管说,不必客气,身为同僚,算你半价就成。”
靡靡白她一眼,掀开锅盖,往里头舀水,“成天动不动就想杀人!你这丫头,小小年纪,心肠忒狠。”
“那你要我做甚?”
阿桔语气毫无起伏,一副了无生气的死模样。自从给苏醒中了情蛊,她是觉得日子半点没指望了。
“你说我要你做甚?”
靡靡被她气笑了,叉腰道:“你现在是彭家的烧火丫头,首要任务当然是烧火,赶紧把炉子煨热起来,我要给彭一他们煮汤面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