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婵立马跑过去,搀扶陈谓,银杏追过去,看见陈谓唇边血渍,了然道:“陈公子又受伤了?”
反正她早就见惯陈谓伤重模样,之前每一次陈谓取药回来,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带着伤,端看严不严重,会不会殃及性命罢了。
张婵与银杏一道扶陈谓靠墙边坐好,张婵熟练地解开陈谓腰封,动作小心地拉下他衣襟,这一次,他身上没有刀剑划出的伤口,张婵松口气,下一瞬,视线却凝在他浮起青乌掌印的心口。
此等功力深厚的掌法,武林之中,能者寥寥。
若不是陈谓里头穿戴了金丝软甲,只怕挨不到她来寻他。
“银杏,去将灯笼拿过来。”
银杏连忙去。
灯笼一照,张婵这才看清陈谓面容,额头一片盗汗,脸色苍白,毫无半点血色。
她抬手掌贴上陈谓额头,冰凉透彻,又隐约发热。
这是中掌之后,先天罡气入体,心脏承受不住剧烈压力导致的阴阳结脉。
张婵一搭他手腕,阴脉弦微,阳脉浮动。阴不足而阳气乘之,故表发热,阳不足而阴气乘之,所以恶寒。
银杏看不懂陈谓病情,问:“小姐,这回陈公子的伤好治吗?”
张婵说不清是什么意味,似埋怨,又似心疼,道:“他的伤,哪回好治过?”
“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银杏想了想,道:“要不我背陈公子下山吧?”
张婵扫一眼她纤瘦身板,“你背不动他的,再者,若我们大张旗鼓带他下山,只怕不消半刻,彭虎就会领人来一探究竟,到时候,局面可就不由你我掌控了。”
“那……”银杏环顾四周:“此地荒郊野岭,什么东西都没有,我怎么给陈公子抓药熬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