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条消息来得太突兀,显然是有事要跟她聊的意思。
一刹那间,谢姝妤猜想了无数个妈妈突然联系她的原因,心脏裹着丝丝缕缕紧张和慌乱,噗通噗通跳动。
妈妈已经有一年多没跟她联系过了,电话和消息,都没有过。偶尔会给她哥发微信,问问钱够不够花、最近生活怎么样、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等等。
也会问她哥,她现在过得怎么样。
每次都会。
他们一家子上次见面还是在前年过年。年前,妈妈打电话给谢翎之,语气些许期盼地问他们两个年前可不可以回老家一趟,给姥姥姥爷拜个年。顺便她也想看看他们。
谢姝妤自己是没什么意见。为了收些压岁钱,谢翎之于是带她去了。
这六年来,他们一家叁口就见了那么一次。
妈妈比以前消瘦了些,眼角也多了几丝细纹,一头长发烫了卷,还染成了酒红,少许褪色的发根依稀渗出银白。
已经四十出头的她难免显出几分沧桑,奈何岁月不败美人,优越的骨相令她风韵犹存,年轻时的靓丽在年月中沉淀为端庄成熟的知性美,使得她整个人散发着慈蔼温雅的妇人光辉。
也许是太久没见面了,妈妈的变化落在谢姝妤眼里,几乎是翻天覆地一样。
往昔的记忆在那刻“咔嗒”一声,与现实割裂。如同一片陈旧泛黄的纸张,刚被捏着边角拿起来,便脆弱地断开。
她还见到了妈妈现今的丈夫,以及他们两岁的女儿。她当时只匆匆扫了一眼那两人,没仔细看,因此也没能记住他们的长相。
只记得妈妈的介绍:她现任丈夫叫魏鸣,他们的女儿叫魏薇。
那次跟妈妈的见面算不上多愉快,但也不算难看,老生常谈几句成绩怎么样学校怎么样同学怎么样,聊完就没了话儿,妈妈从卧室拿了两个红包出来,沉甸甸两沓放进他们手里,然后打了辆车,送他们去火车站。
加上吃年夜饭的时间,前前后后,他们见了大概叁小时不到。
谢姝妤全程没怎么说过话,只在临走时,转过身,对妈妈说了一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