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躺了一会,睡下之前听到一阵脚步声,阮承青屏住呼吸,几人说笑着经过。
月光太亮,阮承青把几个人看得分明。
秦川道:“加快脚程,也许不出一月,便能到苏州。”
朱瞻正道:“钦天监报明日有雪。”
这两个人,一个说动,一个讲西,阮承青来了兴致:快打起来。
上官明睿打圆场道:“秦将军,我又不是什么会忽然暴毙的恶疾,不急在这一两日。”
“毕竟天降吉雪,乃丰年之兆。”明睿看向朱瞻佑,“我已见过你们北梁的碎琼乱玉,改日带你回去,见见我们北境的雪虐风饕。”
朱瞻佑道:“好。”
三两句话,把几个人都哄得服服帖帖。有光皎皎,落在上官明睿脸上,俊朗至极,既有坤泽的甘香甜美,又有干元的豁达开明。
明睿回到营帐,亮起橙黄火光,阮承青打个哈欠睡过去。
隔日天亮,被人用力摇醒。
阮承青很冷,身体都像僵住,脸上一疼,睁开眼,看到赵常来那张老脸。
赵常来道:“世子爷,您疯了?哪有人这种天睡在外头?”
阮承青问:“怎么了?”
赵常来道:“你没见过冻死街头的醉汉?”
阮承青摇头,他好久没出过宫了。
赵常来心烦意乱,世子貌美,却又实在愚蠢,甚至没有一些常识。他像是只矜贵的猫,被主人抛弃后,乱糟糟的杂毛纠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