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揉搓两下,然后将房卡放在床边,后退两步坐在沙发上,熟练地摸着烟盒点根烟,眯眼看我,另一只手玩着打火机,将火苗搞的一明一暗,我也就在这幽暗的橘红色火光中看到他立体的五官,有种冰冷的美感,还有他漆黑如深渊般的双眸。
每一次火光燃起与熄灭都让我的心跳更快,仿佛那微弱的火焰已经燃烧在了我的身上,将我重重包围,他掌控火苗,像掌控我的心脏,他漫不经心地将火光谱写成一首毫无规律的歌,每一个音符的跳动都印在我的脑海里,传递给我一个危险却极具诱惑力的讯息。
他在等我过去。
只要过去就会有房卡。
他就那么看着我,像扔在地上一块骨头,看着角落里倔强的小狗是怎么打败自己爬到他面前啃骨头的主人。
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了。
或许他只是想看我出糗,看我爬而已,毕竟他已经退后到沙发上了,是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是吧。
我也可以选择不拿,然后就这么僵持下去?
没关系,没关系,我安慰自己,我还有烟灰缸,大不了快到床边的时候我把床单往我这边拉!然后快速从另一边下床去插房卡,这样一来电,我能开门就跑。
开门就跑对我这个惯于逃避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具有诱惑性了。
我咬咬牙,在心里演练无数次后朝他爬过去。
小宇从头到尾都是淡淡地看着我,像一尊漂亮的雕像。
我做好心里准备,慢慢地朝床边爬,就在我快到的时候,他突然将打火机放在玻璃桌上,银质打火机与玻璃发生轻微碰撞,带来很清脆的一声,我一愣,就听他说:“五百零四个小时,三千零二百四十分钟。”
我猛然抬头,眼前霎时一暗,连月光也没有了。
我心如擂鼓,快速去拿房卡,转身就想跑,他抓住我的头发,强迫我面向他,我摸索着烟灰缸,他俯身弯腰,离我极近,炙热的呼吸全喷洒在我脸上,语气听不出喜怒: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,不要惹我。”
小宇的鼻尖蹭着我的脸颊,嘴唇摩擦着我的唇角和眼尾,我死死咬着牙闭眼往后躲,可是触感却越来越清晰,感觉自己身上盘了一条巨蟒,他的舌头像蛇信子一样舔我的脸,又热又湿,好像给我裹一层浆液,还是带着酒味和烟味以及夹杂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香的浆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