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她对高中生活还保留些期待和怀念。
所谓近乡情更怯便是如此,沉榆越是面对渴望的事就越是避如蛇蝎。
她不会再踏入任何高中的校门口一步的。
不是因为惧怕人群,不是因为惧怕未知。而是只单纯的惧怕遗憾。
沉榆是胆小鬼,她再也不会上前一步了。她要缩在自己的安全壳里,永远永远都不再出去。
沉榆背后都为此而吓得出了冷汗。
周度轻轻地将手臂搭在她的肩上,抚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慰道:“没关系的妈妈,没关系的。”
他离沉榆极近,连呼吸声都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头:“妈妈,这个礼物就算作数,好不好?”
周度摆出退让的姿态,神情也没有之前那么认真了,他看上去有些落寞,声音很小:“妈妈,我还能重新再说一个愿望吗?”
他不是在讨要礼物,他是在诚心诚意地向自己的神明许愿。
无比虔诚。
周度的姿态很低,沉榆抿着唇,她垂下眼,有些不敢面对他。
沉榆实在是太弱小了,她无能再去倾听周度的新难题,眼珠子乱移着脑子里胡乱想着该用何种借口去搪塞眼前的少年。
她愣神半天,到最后又想着周度也不会再给自己提出什么过高的要求了。还是点点头应下他道:“好,但是,妈妈也不敢保证可以同意哦。”
沉榆的反应实在是可爱。
周度侧头垂眼去看她因为纠结而微微抿起来的唇,修长的指悄悄拨弄着她肩上垂下来的发丝。
“谢谢妈妈。”周度声音温柔,尽可能去抚平沉榆紧绷着的一颗心,“我的愿望只是想在生日时喝点酒,可以吗?”
不是什么难以实现的事。
可与周度在沉榆面前表现出的乖巧形象相差了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