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腕骤然发力,剑光如匹练横空,只听“噗嗤”一声闷响,最靠近礁石的蛙人脖颈喷涌出蓝色的血雾,硕大脑袋骨碌碌滚入浅滩,
可不等两人乘胜追击,剩余蛙人已快速借着夜色与浪涌作掩护,三三两两钻入海沟,转瞬间便消失在墨色的海平面下。
浪声拍打着礁岩,留下几滩渐渐淡去的蓝血,和几具仓瘪的蛙人尸体,
谢栀茉望着空荡荡的海面,晚风掀起她斗笠边缘垂下的薄纱,
“先去看看你父亲。”谢栀茉的声音沉敛如夜,指尖无意识抚过眉心,
那里仍在微微发烫,却被她强行按捺进神识深处,
仙器月的秘密暂且搁置,此刻那受伤颇重的灰衣人才是重中之重。
王月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,早料到她会察觉,他重重颔首,想起重伤的父亲,胸腔里却像灌满了铅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难言的酸涩,
一声长叹从他齿间溢出,混着海风的咸涩散入夜色。
他转身时,
“走。”
这个字被他咬得极重,仿佛要将满心的焦虑都嚼碎咽下。
谢栀茉指尖触上雕花殿门的刹那,鎏金门环尚带着夜露的微凉,
随着"吱呀"一声轻响,在夜明珠的明亮光线下,十余道目光齐刷刷投来,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轻吁声,仿佛紧绷的弓弦终于松了半分,
"怎么样?"王植跨步上前,玄色道袍下摆扫过地面,声线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他身后的黑衣人们簇拥着,腰间佩剑的穗子还在轻轻晃动,
谢栀茉绕过人群,墨色裙摆擦过地板,眸光掠过众人苍白的面容,最终落在那个躺在软榻的仙尊身上:"仙尊如何了?"
她的声线平稳如旧,
"还在昏迷。"王植喉头滚动,话音未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