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苦涩,有怀念。
但更多的,还是释然。
他掐灭了烟,声音沙哑地开了口。
“你小子……真是个妖孽。”
“打火机那招,最开始我是不会的!”
“玩得最厉害的,是我的师兄!”
师兄?
在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。
“我师兄叫陈铁臂,道上的人都叫他‘陈疯子’。”
“我们那个年代,开工程机械的,都是苦出身,没什么文化,全凭一把子力气和胆量吃饭。”
“但陈疯子不一样,他是个天才,真正的天才。”
“他总说,机器也是有生命的,你对它好,它就听你的话。”
“他能听出不同发动机声音里的‘情绪’,能通过操作杆的震动,判断出履带下面压到的是石头还是软土。”
“我们还在傻乎乎地挖沟推土的时候,他已经开始玩花了。”
张铁山顿了顿,仿佛陷入了回忆。
“要如何形容他的技术?我觉得他能把吊铲操作一根绣花针从这头穿到那头。”
“能用推土机的铲子,把一个土豆推出差不多大小的片儿。”
“至于用挖掘机开打火机盖,那是他喝多了跟人打赌的彩头,赌注就是一包烟。”
“结果嘛!很明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