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泠放下手机,翻出化妆品,画了个淡妆,在去朝生阁之前,她先去了趟医院的住院部。
莫千鱼正好下楼买早餐,老远就招手:“泠泠。”
江泠提着从超市买的水果和营养品,跟她一块上楼:“叔叔的身体没有大碍吧?”
莫千鱼眼下有青灰,眉目倦怠,能看出来这几日睡得并不好:“和原来差不多,没恶化就是好事。”她拧开房门,病床上的人还在睡,江泠放下东西,他们去了外面说话。
“千鱼,我联系不上楠竹了。”江泠之后又陆续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,一开始显示繁忙,后来便直接关机了。
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莫千鱼已经听说了昨晚的事,她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工作室那边,负责人说楠竹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:“我还是想不通,她跟你无冤无仇,何必做这种事?”而且,这个姑娘是她当初亲自面试的,性格很文静,胆子也小,连话都不敢大声说,所以莫千鱼怀疑,“他会不会被人威胁了?”
江泠默而不语。
“算了,先不想这些,她当初留了家里的电话,我再让工作室的负责人联系一下她家人。”莫千鱼口吻严肃,“如果真的失联,我们就只能报警了。”
早晨,逼仄狭窄的出租屋,男人浑身酒气,双目浑浊,地上还有喝到一半的酒瓶,他一站起来,酒瓶倒了,空气都是酒水的味道。
绿色的酒瓶不知碰到了哪,发出一声脆响,最后滚到了女人的脚下,她头发都被扯烂了,身上有伤,但不知道是哪里,都被衣服盖住了。她把自己蜷缩起来,头埋进膝盖里,露出一双沾血的眼睛。
男人姓邹,叫邹文铭,也是楠竹交往两年的男朋友。
“你个废物,和你妈一样没用,让你干什么都干不了!”他晃晃悠悠地走过来,一把扯住楠竹的头发,拽得她整个人不的不抬起头,“我让你给她下药,你倒好,自己先害怕急着跑了,我他妈要你有什么用?”
“跑,我让你跑!”他随手拾起一只酒瓶,托过楠竹的腿,使劲砸了下去,很快,屋内响起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。
楠竹的腿上扎满玻璃碎片,血流得到处都是,她握住男人的胳膊,低声恳求:“求求你,别打我了,我知道错了。”
邹文铭眯起眼,抬起她的下巴,眼里闪过几分幽深的光,他突然放柔了语气,慢慢地俯下身:“既然错了,你知道你现在该干点什么吗?”
楠竹边哭边摇头,泪和血一块往下流:“我,我什么都愿意,你不要再打我了,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。”
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一只手缓缓靠近她,砰得一声,眼前天旋地转,她的手缓缓滑落,倒在地上,失去了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