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泠没再继续追问,而是对钱警官轻声说道:“我希望你们可以秉公执法。”
邹文铭的说辞可谓漏洞百出,钱警官自然也看出了端倪,再次望过去的目光带了几分欣赏,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女人,举止温婉却不失沉稳,言语轻柔而不失犀利,当演员倒是可惜了,比起抛头露面的工作,她更适合在大学当一位才华横溢的女教授。
做完笔录,警务人员把江泠带到一个单独的拘留室,由于邹文铭一口咬定江泠是始作俑者,警方迫于压力,没办法立刻放人。
夜半,钱警官打着哈欠,昏昏欲睡。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,他惊醒似的睁开眼,看见值班室的小刘风风火火地跑过来,语速很快:“上面来命令了,让我们把人给放了。”
“谁的命令?”钱警官声音提了提。
小刘警官用口型说了个名字。
是省公安厅的大领导。
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,就能如此大动干戈,他倒真是小瞧这个女人的背景了。站起身,他来到隔壁的房间,推门进去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江泠还没睡,抬了抬眼:“不是没到时间吗?”
“我以为这句话该是我问你。”钱警官带着她出了拘留所,停下脚,不冷不热地说,“江小姐背后真是有一尊大佛,我想无论这件事结果如何,我都动不了你了。”
江泠从警局出来,正准备给莫千鱼打电话,余光瞥见路灯下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保时捷,她调转方向,走到马路对面,看见了离笙。
“我来接你回家。”不等江泠开口,他便走过来,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虽然隔着一层布料,但江泠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,她的思想这一刻已经被他突然出格的举动带走,直到坐进车里,她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。
千百句话涌到嘴边,她指尖动了动,却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“离笙。”
他眉眼低垂,静静地望着她,眼底是一望无际的漆色:“江泠,有些事还是不问的好。”
他知道她满腔疑惑,想要个答案,但他没办法给她答案。
一夜未进水,她喉咙发干,嗓音也有些嘶哑:“是你吗?”
离笙点头,承认了:“是。”
“我想问的只有这个。”江泠说,“谢谢你能来接我,不然我今晚或许要回不了家了。”
他次次相助,她看在眼里,又有什么理由怀疑他的动机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