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东头的老槐树下,小翠正用朱砂在黄纸上绘制血祭阵图。族谱悬浮在她面前,血纹阵图的倒计时数字泛着妖异红光——六天六夜。王铁柱蹲在树下打磨铁锹,火星溅落在布满咒纹的锄头刃上,发出嗤嗤的腐蚀声。
"铁柱叔,这驭兽术的咒毒沾上铁器就烂,您这宝贝疙瘩怕是要废了。"李寡妇颤巍巍地拎着药罐子凑过来,绷带下的伤口仍渗出黑血。王铁柱啐了口唾沫:"废就废,总比看着乡亲们被那邪祟害了强!"话音未落,远处突然传来猪圈的骚动,十几头黑猪正用獠牙疯狂啃咬栅栏。
小翠掌心玉扳指突然发烫,红光穿透皮肤映出族谱上的黑龙虚影。"驭兽术在加速反噬!"她抓起萨满铜铃摇动,清越的铃音如刀锋斩断虚空,猪群瞬间安静下来。但李寡妇的伤口却诡异地蠕动,黑血顺着绷带滴落,在泥土里凝结成咒纹。
黄狐突然从树梢跃下,铜铃铛叼在嘴里发出急促嗡鸣。小翠注意到铃铛表面的玄武图腾正渗出幽蓝光芒,族谱血纹阵图自动补全了新的符文。"这是萨满魂铃的指引..."她将铃铛按在阵图中央,血纹如活蛇顺着铃铛纹路游走,最终在槐树根部形成一个北斗七星的星图。
"玄真老祖刻字说血祭需九阴九阳之血。"李老蔫蹲在星图旁扒拉着族谱,"可咱村哪有这讲究?"小翠指尖划过玉扳指红光,族谱突然翻到记载萨满圣女的那页,血纹阵图投射出百年前的画面:身着蓝袍的萨满圣女跪在祭坛前,眉心血玉扳指与玄真观主的法剑交相辉映。
"萨满圣女的血是九阴之血,玄真观主的剑罡是九阳之气。"蓝袍老者的声音从铜铃中传来,"但如今观主已逝,唯有用纯阳之体替代..."话音未落,王铁柱的铁锹突然自动悬浮,金色符咒缠绕锄柄,与玉扳指红光形成太极阴阳鱼。
"铁柱叔从小在玄真观长大,师父亲传的金罡符咒..."李老蔫恍然大悟。王铁柱却涨红了脸:"俺哪算纯阳之体?当年师傅说我这暴脾气,金罡符咒练到七成火候就再难精进..."
"没时间犹豫了!"小翠咬破指尖将真血滴入星图,北斗七星纹路突然绽放蓝光,槐树根部的泥土自动翻涌,露出半截青铜祭坛。黄狐窜入祭坛中央,铜铃铛摇出九音,声波震得族谱血纹阵图自动闭合,黑龙虚影发出痛苦的嘶吼。
"这是萨满族百年前的血祭台!"李老蔫摸着祭坛上玄武浮雕,"当年玄真观主和萨满圣女就是在这里..."话音未落,村尾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,二十多名被驭兽术控制的村民正踉跄着逼近,他们的瞳孔泛着暗红,伤口咒纹如活蛇游走。
"驭兽术在强行唤醒煞胎!"小翠掷出镇魂符贴在祭坛边缘,符纸却瞬间化为灰烬。王铁柱挥动铁锹斩向冲在最前的村会计,金罡符咒如锁链缠住对方手腕,但黑血却顺着锄柄侵蚀上来,金色符文开始溃散。
黄狐突然跃上祭坛,铜铃铛摇出急促的第七音,声波化作无形屏障挡住村民。小翠趁机将镇蛟钉刺入祭坛阵心,玉扳指红光与萨满神杖蓝光交织,族谱血纹阵图投射出九道血线,分别缠住二十三名被控制的村民。
"以血还血,以咒破咒!"她咬破舌尖将真血喷在玉扳指上,红光暴涨如岩浆喷涌。被控制的村民伤口开始逆向渗血,黑血顺着血线流入祭坛凹槽,族谱上的倒计时数字竟开始逆向跳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