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魁搬到了峡谷后方那片原本是桑吉每日冥想的地方。当墨渊背着她的武器箱踏过溪水时,发现小喇嘛已经收拾好了自己,正静静站在岩壁投下的阴影里。
"诸法无我。"
桑吉合掌轻诵,失明的双眼朝着白月魁的方向"望"了望,随后转身走向营地。他的脚步比平时快了些,磨破的僧袍下摆扫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。
当夜,藏民们发现桑吉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篝火旁诵经。他盘腿坐在人群边缘,指尖拨弄着佛珠,却始终没有念出声。夏豆抱着破布偶蹭过去时,听见他胸腔里压着一声极轻的叹息。
"师父?"小女孩用藏语小声唤道。
桑吉的手顿了顿,突然把佛珠套在她手腕上。"涅盘寂静。"桑吉摸了摸夏豆的发顶,这次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白月魁独自盘坐在桑吉冥想处,冰冷的石壁贴着她的脊背。黑暗中,她缓缓睁开眼,瞳孔边缘泛着一圈不自然的猩红。她能感觉到——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体内重构。
生命源质在身体中奔流,却不再像往常那样肆意涌动,而是逐渐形成一个循环。她能清晰感知到每一点生命源质流动的轨迹,仿佛有无数透明的丝线在体内编织成网。
一旁传来响动,白月魁下意识绷紧神经,体内的能量网络立刻随之收缩,将生命源质尽数锁住。她皱起眉,这种近乎本能的防御反应,在过去是从未有过的。
"你......在害怕?"
一个模糊的意念突然浮现在脑海。——那是临渊者的意识,它的意识从未用如此清晰的方式直接与她对话。
更令她心惊的是,她竟然从这段意识波动中,捕捉到了一丝类似"委屈"的情绪。就像......一个被突然推开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