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“她接诊时不能再随意开门”?什么约定?去他妈的约定!自从那个法国佬之后,他心里就像埋了颗闷烧的炸弹,现在,这炸弹轰得一声爆了。
“砰!”
诊室的门板被陡然撞到墙上,震得架子上的药瓶都晃了一下。
俞琬吓得一激灵,听诊器差点脱手掉到地上去。她一转头,正对上克莱恩那双湖蓝色的眼睛,里面翻涌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火。
皮靴踏在地板上,发出沉重的“咔哒…咔哒”声。本就自带压迫感的高大身影直直朝着诊疗台走来,目标明确——就是那个还挽着裤腿、坐在她跟前的金发小子。
空气里的消毒水味儿,此刻硬生生掺进了一股呛人的硝烟味,
俞琬听到自己的心莫名其妙跳了起来,她甚至能“看见”两个男人之间拉起一根无形的弦,绷得死紧,嗡嗡作响,下一秒就得蹦断了似的。
金发男孩的笑容也敛下来,那双灰蓝眼睛前一秒还盛着外滩和煦的风,下一秒就冷下好几个度,连脊背都挺直了些。
王牌飞行员转身与他对视,一头浅金发,满脸写着与年龄相符的朝气,却也透着一种让克莱恩极其厌恶的东西:无所畏惧。
约阿希姆起立并拢脚后跟,向闯入者行了个国防军军礼,走了个过场又重新坐了回去。
这回,这该死的空军上尉干脆侧身挡住他的所有视线,更大声地用他听不懂的话和女孩聊起来。
硝烟味儿顿时重了几分。
“赫尔曼…..”俞琬脸上本也是带着笑的,但看清克莱恩的脸时就僵住了,那湖蓝眼睛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。
女孩的心沉了一下,上次因为那个法国画家的事,她就跟他约定过,接诊时不能这样随便闯进来…可今天,那约定在他那儿就和废纸似的。
照经验来说,她知道他的情绪不妙。
其实她是与克莱恩介绍过这个男孩子的。一个是装甲王牌,一个是飞行王牌,虽然,党卫军和国防军似乎存在着一些微妙的竞争的关系,但他们应该在东线配合战斗过,说不定还见过面呢。
理应,认识一下的。
可当时克莱恩的反应是什么?“不需要。”他板着脸,硬邦邦甩出这几个字,女孩也就识趣地没再在他面前提过这个娃娃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