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心血浇灌出她浓烈的生命力,原本他该用最隐秘的金丝软线把人牢牢绑在身边,可此刻看着她眼里所有对未来的期待,他却生出了退却。
过去他觉得爱是占有,是绝对的排他性和融合,可他忽然觉得爱未尝不可是成全。
至少这只被养出羽翼的小鸟,还会栖落在他的掌心。
“alex?”
鄢琦叫了他一声,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,“我怎么感觉你也有心事?”
关铭健回过神来,捏着她小小的手,“公司有点麻烦事,抱歉,我走神了。”
“哦,”鄢琦眨了眨眼,纤细敏感的神经却好似有所感,她没有追问下去,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,扬起温和的笑,“那回家,早点洗漱休息吧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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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处理完繁杂的日常事务,才重重吐出一口气,钢笔尖在文件末尾划出凌厉的弧度。他不耐地揉了揉额角,却听见门再一次被敲响。只是这次,来人直接推门进来,在他面前坐下。
许尧拧着眉心,金丝边眼镜后是他隐怒的眼神,“alex,你要问我恐吓信的事?”
“嗯。”
关铭健没有接话,指腹缓缓摩挲着婚戒内侧的刻字。铂金戒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像道小小的枷锁。他没有询问的打算,只是冷静地直视着眼前信任多年的好友,等待他主动回应。
“不是我。”
许尧拍了拍桌面,“我怎么可能用这种下作低劣的手段?”
男人依旧没说话,平淡地拿起一旁的手帕,仔细擦拭着铂金婚戒,将沉默留给不知所措的许尧。
“……你说了,只是在商场上给周卿一点阻碍和引导,让她无暇顾及鄢琦,点到为止就可以了。除此之外,我什么都没做。”
关铭健重新带上光洁如新的戒指,戒圈转动着卡在他无名指的指根,他抬头对上许尧的视线,“周卿的生意抢过了蒋丞,挡住了鄢以衡,不是我们,就只能是他们。”
许尧嗤笑一声,“必然是他们,我们不可能…”
“可是许尧,”关铭健轻轻点了点桌面,“人心不是法庭,无法疑罪从无。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,人就会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