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丝缕缕的怨自心底升腾,方伊池再理解贺作舟的选择,此刻也忍不住抱怨:“哪怕留张字条也好,甭管写什么,只要告诉我您上哪儿去了,都成。”
可是贺作舟什么都没留。
方伊池把嘴唇咬出一排浅浅的牙印,栽进贺六爷的怀抱:“您怎么那么狠心呢?”
狠心把他往家里一撂,自个儿头也不回地去了奉天。
原本也不委屈,只是见了贺作舟,连日来的紧张与气闷终于有了宣泄的地儿。方伊池的眼眶红得吓人,好在屋内没点灯,贺六爷瞧不见。
他狠狠地吸了吸鼻子,还道自个儿心性较以往成熟太多,如今看来不过是离了贺作舟不敢矫情,如今见着面了,才敢把最柔软的一面表现出来。
方伊池哪有那么不在乎亲情?
他只不过是被逼得不在乎而已。
“嘛呀?”贺作舟搂着方伊池,自然察觉到了他细微的颤抖,伸手先是环住他的腰,再意犹未尽地摸摸小腹。
其实也摸不出什么,连鼓起的弧度都没有,但贺六爷就是摸得心跳如擂鼓,低头寻着小凤凰的嘴唇俯身吻去。
方伊池冰凉的唇尚在颤动,被吻住的时候本能地退缩,继而疯了似的回应,双手紧紧箍住了贺作舟的脖颈,眼底燃起了不灭的火。
“哎哟我的小祖宗。”贺作舟好不容易按捺住的欲火差点被他撩着,苦笑着偏过头。
方伊池的唇顺着贺六爷的脸颊滑落,愣愣地喘了会儿气,一滴泪从眼角跌落。
贺作舟的神经瞬间紧绷,噌地坐起,贴着他的面颊急切地解释:“没不要你。”
方伊池吸着鼻子不吭声。
“怕伤着你!”贺六爷把被子掀开,将他裹进去,刚要告诉他真相,就听小凤凰兀自呢喃。
“先生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?”
“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