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案似乎是显而易见的,于是有心人开始往贺作舟身边塞人。
贺作舟一概拒绝,警卫员也知道他心里没有旁人,成日帮忙拦着。但防不胜防,贺六爷不答应参加饭局,就有人想方设法地往上凑。
方伊池不在乎,他信贺作舟;但某天,他骑着马溜达到司令部门前时,正巧撞上贺作舟被一辆黑色的汽车拦住。
敢拦贺六爷的肯定不是普通人,方伊池拉紧缰绳,翻身·下马他如今已能独自骑马,还骑得相当不错贺六爷为此偷偷生了不短时间的闷气。
贺作舟看着面前的汽车,缓缓停下了脚步。
车里坐的是贺老爷子手里还有权力时最信任的副官。贺作舟接手贺老爷子的司令部后,换了一批官员,这位副官是仅存的几位之一。
权力交替,没搞得腥风血雨,但也算是暗潮涌动。
副官从车上下来,年过半百的人,走路都有些蹒跚,先是向贺作舟行礼,再迫不及待地打开汽车后座的门。
方伊池此时已经将马拴在了路边,他原本要去平安饭店,现在脚像扎了根,怎么都挪不动了。
车里坐着个穿着洋装的少女,从方伊池的位置看不大清面容,只能瞧见对方扬起的天鹅般的脖颈,想来姿容必定万分秀丽。她优雅地从车上走下,扯着裙子,对着贺作舟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。
小凤凰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。
他明明信任贺作舟胜过世上所有人,却仍旧感受到内心深处不断涌起的酸涩正在侵占所有的理智。
方伊池意识到,那并不是醋劲儿,而是更深层次的,类似领地被人侵占的怒火。
像他家里的小狗崽子,守着院子里的一亩三分地,每回海东青落下,它都会浑身紧绷,嘴里发出威胁的嘶吼声。
贺作舟就是方伊池的一亩三分地。他拽着缰绳的手猛地攥紧,重新翻身上马,板着脸踢了踢马腹。
骑着马的方伊池堂而皇之地闯到了贺作舟的面前,在那道欣喜又无奈的目光里狠扯了下缰绳。骏马的前蹄高高扬起,惊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“先生。”方伊池从马背上爬下来,清醒不少,红晕慢慢爬上了脸颊。
他甚少这般不稳重,忍不住要往贺六爷身后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