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伊池一口咬住苹果,眼珠子转了转:“你喜欢什么样的?”
他琢磨着在六爷的司令部里给阿清物色一个。
谁知阿清早就猜到了方伊池的心思,放下苹果,没好气地用手指敲他的额头:“省省吧您,都这样了还为我操心。”
方伊池一边憋笑,一边躲:“嘛呀?我又不催婚。”
“你若是催婚,咱俩这朋友早做不成了。”阿清翻了个白眼,顺手从兜里掏出帕子擦手,也转移了话题,“士林那小子呢?”
提到贺士林,方伊池的眼眶立刻红了,他趴在沙发边上,期期艾艾:“被……被送去……奉天了。”
“奉天?”阿清倒是没他那般惊讶,“我说呢,你家里怎么这么安静。要是贺士林那小兔崽子在,早闹翻天了!”
方伊池独自难受:“奉天,好远呢。”
“六爷送去的?”
“可不吗?”
“为什么啊?”
“说是他像士林那么大的时候,早能独当一面了。”方伊池翻了个身,从沙发底下拖出只漆皮箱子,里面都是贺士林写的信和拍回来的电报。
他把信抱在怀里,让阿清看电报。
“是挺舍不得的。”阿清啧了声,好笑地看着满是“爹爹”二字的信纸,继而安慰道,“但他是贺家的孩子,你可不能惯,惯坏了以后怎么接六爷的班?”
“道理我都懂,可我是他的爹爹啊。”方伊池又把怀里的信小心翼翼展开,念给阿清听,“‘爹爹,今日奉天下了雪……’哎呀,我给他带的冬衣够不够?……‘先生说我国文底子好,但仍需用功……’他国文可是我教的呢!”
方伊池絮絮叨叨说了大半天,万禄敲门进来送了回午饭,他没什么胃口,托着下巴看阿清吃。
阿清吃得自在,一点儿也不客气。
方伊池和贺作舟这几日住在贺宅,因着严仁渐要同时照顾怀孕的小凤凰和腿有旧疾的贺四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