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午摘的玫瑰?”赵柯把玻璃瓶端起来,就是平时喝酸奶的玻璃瓶洗干净,下午那些玫瑰花苞被修剪掉杂乱的枝条整齐地插在里面。花苞和嫩叶上带着水珠,隔着玻璃瓶可以看见每根花茎上密集的小刺。
“要表白吗?送玫瑰给我。”赵柯脱口而出,说完自己都愣住了。
“我现在表白,你会接受吗?”季凡川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道。
心脏快速跳动起来,赵柯没想到季凡川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。大脑反复衡量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。好像他和季凡川之间的界线在这一刻变得模糊,只要他迈出这一脚,就可以收获这个表白。他想回答“会”,又怕真的回答了“会”,季凡川会笑着告诉他,我跟你开玩笑的。
季凡川有种莫名的信心,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会儿,赵柯就会溃败下来。他的表情已经露出了破绽,他的内心在挣扎。但是看面前的人抿着嘴唇表情凝重,他却很温柔地笑了,把赵柯从这份挣扎中解救出来:“慢慢想,不用现在给我答案。卖身契都在你手里了,怕什么?”
感情的事急不来。瓜熟自然蒂落,即使现在可以强扭下来,赵柯对他这份感情不是百分之百的确认,内心的怀疑会一直在。像赵柯这么骄傲的人,不确定他的心意前,是不会给自己任何失败的机会。季凡川想说玫瑰是真的,他的话也是真的。
“下去拆快递了。”花送到了,他没有多留,转身下楼。
等季凡川彻底消失在楼梯口,赵柯把那瓶花骨朵捧起来仔细地打量,回忆起季凡川发现这丛玫瑰时的念念不忘,带他去看时的喜悦,费劲摘下来扎破了手指,小心地用外套包着,原来只是为了送给自己。
这是赵柯收到的第一束花,同样,除了那束没送出去的情人草,他也没送过别人花。男人之间没那么多讲究,在一起或者分开都不需要特别的仪式感。手心里这瓶打满花苞的真玫瑰,确实很丑,远远比不上花店里各种颜色的月季高贵漂亮,但是他喜欢。
楼梯上响起脚步声,赵柯把那瓶玫瑰又放回桌子上。
“你买了什么好东西,搞这么神秘。”见季凡川上来,赵柯随口问道。
“润滑。”季凡川抱着十瓶已经拆掉包装盒的润滑液上来,给床头柜、衣帽间、小厅的茶几抽屉都放了几瓶。
入夜,在院子里偶尔一两声的猫叫中,白天抱住他后腰的手臂正以另一种方式握紧赵柯的腰。两张嘴唇贴合在一起,辗转吸吮,发出细腻的水声。舌头勾缠在一起,互相挑逗拉扯。喘息声中,床单变得潮湿。
“太胀了。”赵柯下意识地去推季凡川,却被抓住手,扣在床上。
季凡川放缓速度,低头亲吻啃噬赵柯的喉结,脖子和胸口。等他缓过劲儿,又继续动作。
许久后,卧室的床头灯终于熄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