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隅眠没有出声,慢慢走到陆承誉的身后,同他一起看向几个月前,在知道终究逃不脱某些命运下,通宵创作取名为《逐光》的画。
大块大块不规整的笔触用于铺底,底色深沉繁杂,模糊中似有手的雏形破土而出,向上抓握着整个画面里唯一一束长光,光像散沙倾洒下落,却从指缝缓缓流出直到泯灭于下方的黑暗。
展馆目前还没有多少人,这片区域仅只有他们两个。
林隅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,会在一幅画这里停留许久的人,而不是走马观花一般或一开口点评就是收藏价值。
“你怎么看?”他忍不住开口问,想要听听这个看起来并不会对艺术产生兴趣的人,一些使人耳目一新的看法。
陆承誉回头,看到全副武装的林隅眠,只露出水光潋滟的双眸。
一身简单清爽的月白色短袖卫衣和青灰色休闲中长裤,衬得肤色更加透润,整个人像薄荷清茶一样扑面而来。穿着白色中长棉袜,显得脚腕更加纤细。
陆承誉久久没挪开目光,林隅眠轻咳一声想要出声提醒。
忽地一束白色蔷薇递向自己,林隅眠有些错愕,撞入陆承誉歪着头一脸笑意的眼神,下意识接过。
这个季节的首都应该不会再有这种品相的蔷薇了,恰巧他也真的喜欢。
“想要自由。”陆承誉开口回答他适才的问题。
“那束光为什么不能是欲望呢?”林隅眠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出的希冀。
“只有自由,才抓不住。”陆承誉向前走出一步,转过身来,同林隅眠并肩后,才开口。
“逐光,本身就是很容易让人误解的名字。”林隅眠抬头看他。
“没有误解。而是一画入万眼,每个人看的都是内心所求罢了。”陆承誉淡淡开口,少见的平静。
林隅眠嗯了声,指尖在蔷薇花束的包装外,缓慢地摩挲。
好一会,再次看向他。
不过,此时语气中曾经存在的刻意提防与生分几乎不见,林隅眠难得带着点探究和了解的心思问,